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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那间空荡的房中来回踱着步。

    小朋友眼睛登时瞪得溜圆。

    他幼时总爱把那些甜得能腻死人的糕点放在这里。

    陆灼霜认真观察着他的表情，将一整盘都塞入他手里。

    她早就习惯了与孤单为伴不是么？

    长夜漫漫，窗外雷声越来越响。

    糕点果真不新鲜了，雍州潮湿，甚至还有几枚长出了毛茸茸的白色霉菌。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盛夏的燥热就这般被雨水冲淡。

    她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拉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小抽屉。

    她终于忍不住，全都吐了出来。

    陆灼霜看着小徒弟空荡荡的房间。

    不断在心中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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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擦了擦呕吐时一同带出的泪水。

    他小小一只缩在墙角里，连多看陆灼霜一眼都不愿意。

    然而，陆灼霜一贯脸皮厚，端着一盘番茄乌梅在他身边来回游荡，时不时往嘴里丢一颗，表情夸张地说：“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被吵得难以入眠的陆灼霜又从床上爬起，举着烛台，来到伏铖房间。

    她与他，本就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

    笑眯眯道：“这些都是你的。”

    她今日也鬼使神差的做了一盘番茄乌梅。

    那间房依旧空荡荡的，明明除了一柄寂灭剑，他什么都没带走。

    她依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她其实也知道伏铖爱把东西藏在哪里，书案下的那个小抽屉。

    小朋友起先只是好奇，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坐在小徒弟曾坐过的椅子上，捻起番茄乌梅一颗一颗往自己嘴里塞。

    也就是这么一抬头的工夫，让陆灼霜找到了他的破绽，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嘴里就被陆灼霜塞入一颗番茄乌梅。

    小朋友端着盘子，默不作声的吃。

    他慢条斯理吃完一盘番茄乌梅，突然仰头望着陆灼霜：“我决定原谅你了。”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陆灼霜惹恼过小徒弟无数次，却次次都能用一盘番茄乌梅轻松搞定。

    从前，她也有过失眠睡不着觉的时候。

    陆灼霜抓起一块看上去最干净的，放在鼻下闻了闻，豆沙馅的点心，一闻便知，是他喜欢的那种能腻死人的甜。

    一盘见底，她终于起身，轻声对自己说：“结束了。”

    可他这次是真离开了。

    陆灼霜吹开那层灰，无意识地拆开了糕点盒。

    抽屉里果真躺了一盒包装精致的糕点，许是被他遗落在此的，盒子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灰。

    心里像是被人给剜走了一块。

    她张嘴咬了一口，又一口……

    夜里，雷声很大。

    那股腻死人的甜味直冲脑门，齁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