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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传来轱辘轱辘的滚轴声。

    她却神色淡漠地吐出个“滚”字。

    他的关注点全在前半句：“她把我送给你赔罪？”

    雨停了不到半日又开始下，密密匝匝连成线，整个世界模糊一片。

    明明她才是等待被救的那个， 他只需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生与死。

    陆灼霜的脸离得这般近，几乎要与他鼻尖碰鼻尖。

    陆灼霜这副模样， 倒是让漳阆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初见。

    漳阆耐着性子又唤了一声：“霜霜？”

    他拿出那封信，径直朝她走去：“你那小徒弟不会再回来了，他本来就是邪修世家伏家的人，接近你，一是为了寂灭剑，二是为了让你身败名裂。”

    烛火在昏暗的地牢中摇曳，他徐徐弯起嘴角。

    漳阆不动声色抚平陆灼霜寄来的那封信，嘴角又向上扬了几分。

    伏铖抬起来的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赔礼信都给我寄来了，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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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是酿成一场躲也躲不掉的祸。

    伏铖与陆灼霜通过太多次信，在炁無岛的那几年几乎日日都在与她写信。

    她这人写信也不甚规矩，想起来的时候就随手在信封上署个名，想不起来便什么都不写，反正，他也能识出她的字迹。

    信封上张扬肆意地写着“陆灼霜”三个字。

    地板上铺得是青石砖，纹理粗糙，冰冷坚硬抵着他后背， 他冷汗涔涔， 嗫喏半晌都挤不出一个字。

    陆灼霜这才抬起眼眸，轻描淡写扫他一眼：“信为何在你手上？”

    陆灼霜恍若未闻， 继续低头饮茶，甚至都不曾抬起眼帘看他一眼。

    彼时，陆灼霜正坐在凉亭中饮茶。

    他与她相识近五百年， 救过她不下五次。

    半个时辰后，妖族皇子漳阆出现在破虚峰。

    尔后，只闻“砰”地一声响，街道上赫然出现一具血肉模糊的“男尸”。

    奢华的兽车扬长而去，“轱辘轱辘”碾过水坑，渐起水花无数。

    他目光在伏铖身上游走，指尖划过他被铁链锁住的手腕。

    漳阆心中燃着滔天业火，他是想亲眼目睹陆灼霜手刃伏铖，可并不代表，他就会这般轻易的放过这个小杂种。

    “既然，霜霜都将他送来给我赔罪了，我又岂能辜负她一片好心？这小杂种的命也值不了几个钱，就将他全身筋脉都挑断罢。”

    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已被陆灼霜扼住脖颈，摁在地上：“最好说实话，我讨厌被骗。”

    原来巧在这里。

    他懂了。

    第62章 穷尽一生都不愿放手……

    伏铖一步错，步步错。

    伏铖猛地一抬头。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雨幕中，手里握着一柄卷了边的重剑， 残肢断骸散落一地， 愈发衬得她孱弱可欺。

    那是在四百年前的一个雨夜， 彼时的她尚未成为名动九州的剑仙，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剑修。

    她尾音才落， 周遭气温直逼零点，漳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