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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演翻过书页,头也没抬,「怎麽不说堂堂国舅爷,不是更有份量?」
段演敞开摺扇,扇骨以上好湘妃竹制成,市有一寸湘妃三两金之说,这赤色如血的云纹紫斑排列有致,本该是价值连城的收藏品,却因扇面一角晕染的斑斑血迹而成了不祥之物。
「在映翔的地盘上,哪来的国舅爷?」谢左推门而入,不请自来的举动让一旁的刘巡看得胆颤心惊。
手中摺扇优雅翻转,盯着那颗低到不能再低的头,段演开了口,「下去吧。」
书信置於桌面,人大剌剌的坐在对侧,男人笑着道:「你祖母对我可是诸多礼遇,怎麽你连一杯茶都舍不得给?」
门外的刘巡见阿财已跑得老远,才又开口提醒,「老爷,谢公子还在客堂等候。」
沉默是一种无言的压力,阿财心中忐忑,却也明白老爷不会完全不讲情面,因为段老爷若真要他的命,连个藉口都不需要给。
阿财稍作停顿,用两秒钟润饰词句後接着道:「陈崇亮离府後,姜氏本欲以薄礼答谢,但小的在市集偶然瞧见正在贩菜的姜氏,见她带着三名孩童,背上还背着强褓中的婴孩,打听後才晓得她与陈崇亮育有四儿,小的便没收下姜氏的谢礼。」
门内的老爷这麽说,刘巡领旨便是,可身後却有人出声抗议,「我堂堂谢家大少爷专程为人送信,竟然还得看段老爷的心情啊!」
「对了,我刚碰上阿财,看他走得特别急,可是你又欺负他了?」上身向前倾,男人好奇的问。
可有时候这人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谢左难免怀疑,段演是否仅仅看在财富与地位的份上,才愿意与他打交道。
「谢老爷!」得到允许,阿财一秒套上裤子,逃走前还不忘抹去地上那滩不明液体。
由段氏老夫人主掌的本家位於伏屠王朝的国土境内,当初谢左为了将生意打入邻国市场,藉着段老夫人牵线,搭上段演这艘得以在映翔国通行无阻的商船,扩展生意的同时,还结交了一位千金难买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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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我确实挺喜欢他,敢问段老爷愿意割爱吗?」
段演这才将目光从书册移至对方脸上,「阿财不过是段家的一名奴才,谢公子未免关心了。」
谢左贵为皇亲国戚,志在经商挣钱,对政治兴味索然的他可谓一名闲散国舅爷。
男人的声音很冷,阿财恭恭敬敬的跪着,据实以告,「小的明白,但小的确实没有收姜氏的钱,那日小的曾向老爷提起,陈崇亮家有年过七旬的病母,望老爷念在老人家将不久於人世的份上开恩恕罪。」
「让他等吧。」
凝视着点点污渍,男人一开始锐利的眼神竟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