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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只有他与他，煞是轻声细语，瑞王仍听得够清楚，「到头来，苏卿还是挂念着徒弟啊。」王者一声浅笑，负手离去。

    食同桌又寝同房，都是苏白的安排，他一步步将阿财塑造成段演唯一的家人，同时对阿财施予恩情，让他成为一把制约段演的枷锁。

    「依旧戴着面具？」瑞王莞尔道：「都不知太傅究竟是慈爱，还是残忍。」

    瑞王失笑道：「苏卿这麽说，能动摇国本的，岂不是一名小小的奴才？」

    最初，阿财仅是随时可割舍的替身。,

    「段当家自有决断，但阿财能左右他的做法，恐怕是不争的事实。」他看向无人亭中，香烟缭绕，如白雾袅袅，视线落在置於铜炉旁的木制茶罐，心绪一阵波动，「微臣斗胆，请求瑞王，若有朝一日，段当家英年早逝，望念在他於国有功的份上予以厚葬，如此一来，段府亦能为瑞王所用。」

    苏白答道：「让段财不以真面目示人，确实是微臣的嘱咐。如此，阿财既能成为别人，别人也能取代阿财，是生是死，在於段演的一念之间。」

    莲叶摇曳，篆香烧尽，池边男子静立，寸步未移。

    秋风吹乱烟云，亭中雾茫茫，苏白双目轻阖，幽幽地道：「世上最难得的，便是真心。」

    「既有牵制一说，想必瑞王心中已有定案。」苏白双目炯炯，正色道：「容微臣进言，如今的局势，唯有瑞王安好，映翔才得以繁盛，故瑞王有难，段当家势必倾囊相助，即便怀疑段演的忠诚，此点仍无庸置疑。」

    「段财无恙。」

    男人扬起单眉，言词锋利，「没了当家的段府，我要它何用？」

    如果说传授易容术是爲了达到自身目的，那麽矫正阿财说话结巴的缺陷与教育他识字，大概就是出於苏白的愧疚与良知。

    段演的神力是一把双面刃，瑞王所忌惮的，当年的苏白早做出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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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阿财为徒的理由，苏白答道，段演身边需要有个人，是实话，却不是全部的实话。

    ?

    初入军队时段演尚未掌握炼石的运用方式，夺命刺客却总趁着兵荒马乱时接踵而来，於是苏白让同样年幼的奴才背负同生不同死的命运。

    痛失双亲又无家可归，偏偏掌握着毁天灭地的神力，这样的孩童甚至心智尚未成熟，如此一颗不安定的棋子，是瑞王掌权的垫脚石，同时也可能是绊脚石。

    後来段演逐渐将力量发挥得驾轻就熟，他进一步收阿财为徒。

    「孤王一直想不透苏卿是将段财视为爱徒，还是一颗用来牵制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