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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裘在空中旋了半圈，轻轻地落在女子肩上，男人替她拉紧裘裳，她身子娇小，像是整个人都要融入雪色，她轻挪双足，宛若化在男人胸前，悄声依偎着。

    「带来了，属下找不到机会归还，早晨趁着众人准备行李之际，已将裘服置於其中。」

    「若是你又会作何选择？」

    男人略一沉思，「可知她从何处而来？」

    段演俐落地打断他，摆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温麟知其意，按下心中疑惑，答道：「都查清楚了，当日即可动身。」

    「将裘服取来。」

    仲离欠身，没一会儿时间，他双手捧着华贵的白狐裘，眼睁睁地看着它换了个新主人，而且还比原先那人相配得多。

    「天色刚明」段演道：「几时？」

    对方随口应了一声，仲离没来得及听出其中情绪，段演已岔开话题，「裘服拿给他了？」

    仲离一时分神，赶紧将目光收回，低头又道：「还有一件事情，属下有些在意，当时三奶奶自段财後方而来，他竟以为是段娄，回头才知喊错了名。」

    仲离注视着这如诗如画的一幕，他与温麟并排站，呐呐地开口，像是抒发己见一般，没打算得到任何回覆。

    仲离答：「约莫寅正。」

    「那日天色刚明，属下便将裘服送置马厩，不巧三奶奶路过，便邀阿财同行一段路，属下不便跟上，没听见两人谈了什麽。」

    男人只是扫他一眼，无声便是警告，同样的话不说二次。

    「给了，但他说此物太过张扬，不适合他的身份。」

    「下雪了！」突来一声惊叹打断两人言谈，望天，皓雪纷纷。

    「属下不清楚，但依三奶奶离开时所行方位，应会先经过清梅苑。」

    仲离自个儿说了一会儿，发现老爷不言不语，这才抬起头，瞧见段演目光直视，他顺着那人的视线望去，登时一愣。

    仲离低着头，尚有一事挂怀，却不知对段演而言是否无足轻重，他思索一会儿，仍是说了，「听段财说，有一名马夫很照顾他，此人名唤李容。」

    幽谷无声，飞雪凝霜，多少人都在看她，她却回过头，只对着郎君笑。

    仲离脑筋转得更快，显然比温麟还了解段演的打算，人一站定位，他拱手作揖，开口便是禀告，「启禀老爷，这段日子属下数次向段元天套话，从他口中获得几名伏屠朝中大臣的名字，但他每回语带炫耀，话题再深入，却似不明白段家与其结交的原因，属下以为，段元天对段老夫人私下的行为一无所知。」

    温麟得令，仲离人站在段元天身後，一班人正在赏花赏景、闲谈瞎聊，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句段当家有事交代，就把人给喊走了。

    长袖垂坠，女子高抬的手腕白皙而纤细，扇睫轻颤，雪花无声飘落掌心，和煦的日阳映着她一身洁白，秋水为神玉为骨，竟是那般圣洁地令人不敢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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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免了，让仲离去，正好能藉由他确认一些事情。」男人用下巴指了指前方那人，「叫他过来，你可以下去了。」

    「也不是太意外。」段演道：「他行事鲁莽，又贪财好色，黄汤下肚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给交代了，若他能有一点出息，段老夫人犯不着费尽心思地诱我回府。」

    段演站的位置不远，或许是温麟态度随意，刘惠也仅瞧了一眼，不做他想。

    白雪涔涔，银霜满地，他心中谨记那人於入府前的千万嘱咐。

    「老爷您也晓得，阿财的耳力非常人可及，过去在府中他便习惯以脚步声识人，在属下的记忆中，他似乎未曾错认。」

    幸好那蠢才不在这。说不出是什麽感受，仲离见过许多美人，但傅玲珑的美，当真天下无双。

    「喔？」

    段演下了一道指令，他明白何意，还是忍不住多嘴，「当时三奶奶也看见那件裘服了。」

    「戎王祭祖的行经路线，查清楚了吗？」

    那件华服倒令他想起另一桩事，仲离谨慎地开口：「属下尚有一事事关三奶奶。」

    男人只问：「那东西呢？」

    「一个是相伴数年，只给得起一条贱命，长相平凡又没什麽价值的男人，一个是等待多年，能为他留下子嗣，倾国倾城且才艺双绝的女人。」

    又是一句别有深意的话，温麟直问：「你这句话是」

    「说吧。」

    ?

    温麟不语，他也知仲离并不需要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