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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难敌众拳。小姨无奈地抱着我走出屋子。雪，还在下。

    “看你也不像有奶水的样，弄点米羹给她糊口吧。”胖脸姑娘说完就踩着厚重的雪走了。

    “我说那个小骚货能不能消停点。我们可是累了一天的人，要哭丧出去哭。”不知又是谁冒了一句。

    凉府主子多，下人更多。光是厨房就有二十二号人。两个掌事厨娘，十二个厨娘，八个厨工。小姨就是十二个厨娘中的一个。两个掌事厨娘分别是乔氏和原氏。她们在府里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秉承着井水不犯河水。大家过的相安无事。

    小姨没有奶水喂养我，米羹成了我的主食。厨房里不缺米粮，但是小姨能偷用的只能是几经筛选被淘汰的次米。谁叫我命硬，咀嚼着次米也能过活。

    小姨停了喂食，没了声响。

    胖脸姑娘向小姨提到的正是另一个掌事厨娘原氏。

    小姨摸了摸干瘪的身子，的确没有什么奶水，只好沾了点水给我解燃眉之饿。我用力的撅着，才收敛了自己的哭声，乖乖的躺在灶台上。小姨熟练的搞腾了三五刻，才舀了一勺米羹吹凉了再放在我的嘴边，慢慢的送进去。

    “她是不是饿了？”胖脸姑娘裹着夹袄出门准备小解。冷风一刮，她拉紧棉衣。

    小姨只是摇着我并没说话。

    “更衣乖，更衣不哭，更衣乖。”

    孤独的院落里，寂静的夜空下，小姨还在呢喃着：“更衣乖，更衣不哭，更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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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氏的姑妈是大奶奶房里的人。原氏自是厨房里小辈们惹不起的主。她生性多疑多妒。被她算计的小厨娘们也只能暗自吞下苦果，有苦说不出。所以胖脸姑娘好心提醒，免得小姨无事生非，小祸临头。

    小姨再三犹豫，又回头看了看大通房，才轻轻地踩着白雪进了厨房。

    我想控诉，这不是摸，是掐，是掐。可惜她从来都不曾纠正过自己的错误。

    想小姨才来厨房，就被原氏为着碗筷刷不净，让小姨在小寒的天气里足足洗了两个时辰的冰水碗筷。赶巧，小姨的初潮来了。小姨疼得冷汗直冒。此后，小姨看见原氏就像老鼠看见大猫，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原氏惯用的杀鸡给猴看也起到了很好的效应。

    冰冷的空气打在小姨苍白的脸颊上，但是我却睡在了小姨温暖的怀抱里。

    小姨刚要抱着我进屋，我的啼哭声又开始了。

    凉府，焱京的大户。不说它家资福可买下整条街道，单说它百年历史就足可让京城其他富人望尔项背。

    “这孩子真不认生。”胖脸姑娘拿过小

    “哦。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看见。在你这喂养几日？我可给你说，不能久了。”胖脸姑娘低身靠近小姨，用着私密的语气叮嘱着：“原大娘可不是好惹的，你不小心点。”说完又开始掐着她认为很水很水的我的脸颊。

    我咋巴咋巴的一口接一口，小姨高兴的一勺接一勺。

    “我，我家远房姐姐的。”小姨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

    小姨成了众矢之的。

    “对，出去。”“出去。”。。。

    私下动用厨具是犯家规的。但是大家睁睁眼、闭闭眼，也就过了。

    “哟，真是个小妖精，这会儿不哭了。”推门进屋的还是那个胖脸姑娘。她一来又开始掐我胖乎乎的脸：“你家谁的？怪水灵的。瞧这皮肤，摸着怪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