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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光灼灼地扫过将自己层层围住的众人，最后落在同样孤然孑立的冷岚歌身上。

    穆昆看在眼里，只好也立住了。

    她不语，但攥着冷宥的指节已因太用力而根根泛白。

    “已经，够了。”

    现在想来，其实慕容玄说的并没有错。

    两人刚走到未央殿外，便听到一个清柔的声音坚定地响起。

    “你这。。该死的逆贼！”冷宥带着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光瞪着慕容颜，深恶痛绝地道，“老夫即便做鬼也绝不放过你！”

    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了。

    她的双手揪在了一起，不知是不是因为风雪太冷的缘故，她娇瘦的身子隐隐有些打颤。

    这些天，其实她也时常会想，如果自己真的不是女人的话，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不会变得现在这般无能为力？是不是母妃就不必那么忍辱负重，最后还是红颜早逝在深宫？是不是这一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千山万重和苦难艰辛？是不是那些本不该牵扯进来的女子就不必一再因为自己而委曲牺牲或是心生憎恨？

    慕容颜的眸底深处，暗沉一片。

    “你！你怎敢如此。。你难道忘了当初跟爹立下的毒誓了吗？！”冷宥怒不可遏地厉声骂道，举起手掌便朝冷岚歌脸上重重掴去。

    “哼，就凭你？区区一个只知道靠朕的女人求生的娘娘腔？”

    “公主不必言谢，你该知道的，你说的话。。我总是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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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信，你可传王太医来问，他已替我把过脉，这确是在她登基之后才有的。”

    一直以来，她不断地想要变得强大变得厉害，她想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可到头来，其实却一直都是她们在保护着自己。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不断地爬、不断地爬，只要爬到所有人的头上，就不会那么寂寞痛苦了。可即便她如今已是历经沧桑，贵为九五，可好像一切都没有变，所谓成长，不过是她

    她当然记得自己当初向冷宥立下的那个毒誓：若自己再跟慕容颜有半点瓜葛，便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慕容颜的身形实在太快，待看清此变故，两旁的侍卫忙慌张地拔刃，纷纷上前围住已从王座上下来的她。

    “我已有了她的孩儿。”

    冷岚歌唇角极淡的一笑，闭上了眸子，没有躲避。

    楚夏缇一愣，随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望去，只见一袭白裙的冷岚歌正盈盈站在殿中央，

    她手上使劲，将冷宥远远推开，红着眼眶对上冷岚歌的眸，薄唇微颤，一字一字地道，

    可，他并不懂，其实让一个人生不如死要比不得好死来得更折磨痛苦。

    “我想再看她一眼，真的，就一眼。”

    “谢谢你。”

    穆昆走在前面，走得很快，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身后的楚夏缇发觉他声音中难言的痛意。

    “够了！”殿内倏地响起一声低喝。

    她闻声睁眼一看，是慕容颜紧紧攥着冷宥的手腕，站在两人中间。

    此时她的脑中忽然浮现起慕容玄那张睨着自己的轻蔑的脸，以及那句带着浓重嘲讽的羞辱：

    她迈开步子，可走了没几步，她又立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穆昆才长叹一声，道，“唉，我带你去罢。”

    她霍然转过身，凝眸望着穆昆的眼睛，像是对着他，又像是对着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