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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只黄雀落在她的肩头，叽叽喳喳了几句。

    就好像是正在做着一场美梦，一场再不必醒来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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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仪监上前为她引路，当她步入未央殿的时候，她听到了满殿的文武百官对她低声称赞和惊叹声，还有压抑着的吸气声。

    “不知歌儿今日要吟舞一段什么曲子？”坐在上位的燕昭帝问道。

    顾泽紧紧握着冷岚歌，怔怔望着她含笑又平静的面庞。

    这些风景一如旧时未变，

    她低下头望着自己光洁纤细的手，又难以置信地摸上自己没有皱纹的年轻脸庞。

    她的周遭泛起了层层白雾，很快一位冰骨玉肌的美人从白雾中踏出，她勾唇一笑，对着肩头的黄雀轻声道，“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她也转世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这是。。怎么回事？

    “呆子，其实我也都知道的。”

    有一滴泪，从她眼眶里坠入碗中。

    盛夏，连绵多日的雨终于渐渐歇了下来。

    燕京的夜，星辰灿烂。未央的殿，灯火通明。她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眼前那条通往灯火璀璨的宫中长廊。

    她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投进她的怀中，泪眼婆娑地笑道，

    “越人歌。”

    她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结结巴巴地喊道，“爹。。”

    她红着俊脸，忐忑地道，“可我不敢说喜欢你，因为我是。。其实我是。。”

    “冷大小姐，请。”

    冷岚歌愣住了，此时的冷宥眼中只有家人，没有权欲。

    “滴答”，一滴泪顺着顾泽的脸颊，重重砸在那双干瘦的手上。

    正在她万般困惑的时候，冷宥缓缓走了过来。

    冷宥慈爱地望着她，笑道，“爹的歌儿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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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又回到了最初那无忧的青葱岁月，没有刀光剑影，没有阴谋算计，只有最初的自己和最初的她。

    她长叹了一口气，只能接过仰头而尽。

    全剧终。

    她站直了身姿，深深吸了一口气，抿出了一个最美丽的笑容，

    忽然清风徐来，梨香翩浮。

    “歌儿，你的心意，其实我都知道。”

    “大小姐，您怎么了？”她身后的白衣家仆困惑地望着她，“咱们得赶紧了，陛下和诸位殿下都在等着看您的表演呢。”

    燕京的上空，再现天高云淡，碧空如洗。

    这一次，若她和她之间只有坦诚，是不是就可以爱得久一些，再无分别？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时的冷岚歌看起来，十分幸福。

    第96章 天意（番外）

    那老妪低头瞧着碗中那滴晶莹的泪珠，原本沙哑的嗓音登时变得慵懒优雅，“怕什么？咱们又没坏了地府的规矩。孟婆汤不是给她喝了么，我无非是想留下些东西罢了。”

    “大小姐？”冷岚歌喃喃念着这个称谓。

    帝君陵，太学府，未央宫，昭兰殿。。。

    四目相对，恍若两生。

    她抬眸，登时湿了眼眶，席间的少年依旧俊美无双，人如碧玉。

    老妪接过碗，望着那个削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迷雾茫茫的三途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