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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句，大家伙儿都围了上去。

    大家四下分散开，正替受伤的人处理伤口。惜音一个个看过去，有的只被碎瓦片砸破了头，有的腿折了露出森森白骨，有的看不出明显的伤口，呆坐着。

    这个不是阿昭！这个也不是！惜音多希望下一个就是那熟悉的面孔。她跌跌撞撞一个个找过去。

    惜音存了心思，既然阿昭迟早要走，那就让她穿着这双新鞋，舒舒服服地离开。也许日后某年某月，阿昭会突然想起她穿过的这双鞋，想起玄妙庵里有个叫清音的尼姑。也就够了。

    惜音急急拽住他的胳膊：“就是前段时间救回来的那姑娘。”

    那儿露出了一只一动不动的脚。脚上的鞋沾满了尘土，脏得不像样。

    惜音一眼就认出了那只鞋。

    阿昭不在这里！惜音的脑袋嗡一声炸开，似乎看见有人在招唤自己过去，又好像看见几个村民围上来不停地在说一些什么。她听不清也不想听。

    “怪我，是我喝了酒，我该死……我该死……”汉子断断续续，神志已然恍惚。

    不远处，几个男子正挥动着手中的镐锹，使劲扒拉着一堆碎砖石，另几个姑娘小伙儿焦急地在旁边等待。阿昭在哪里？惜音喉头发紧，脸上血色全无。

    阿昭在哪里？

    一大摊血从砖石下汩汩而出。

    就算阿昭受了伤，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她！

    惜音甩开那些声音，重又跑回废墟旁，弯下腰对着乱石堆不停地喊。

    一个村民看见惜音，一把扯住她，哆嗦着说：“清音师傅，你怎么来了”，“人……人……”声音已抖到不能自己。

    昨日还在拆的宅子已变成一片废墟。周围的人来回疾走。

    怎么会认不出？是她亲自纳的底，是她亲手缝的线，她偷偷用舒适的布料衬了里，又悄悄把底儿纳得比其它几双要厚一些。

    众人齐心搬开那个碗口粗的大梁。

    惜音心猛地往下坠去，赶紧让小师妹扶住这人先坐下。随即就近抓了个正蹲在地上捂面啼哭的汉子，吸了一口气，问：“怎么回事？”

    “刚才还见着，房一塌，人就没见着了。”

    众人无不掩面，看样子，肯定是被砸了个血肉模糊。

    惜音甩开小师妹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到屋后空地。

    村民莫名其妙地看着惜音。

    还没等清音定住心神，小师妹已经拖着她就走，“师姐，后面不少伤者，大家急着找你。”

    众人看见惜音瘫坐在地呆呆看着那拱起的一堆，以为她是被这尸身的恐怖景象吓到了。忙站出两人把惜音扶到一边。

    惜音扶在汉子肩头的手不住颤抖起来。她猛地起身，四下张望。

    “快过来，这儿压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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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身体还在颤抖，她用力掐住手心，强迫自己大口呼吸。缓过劲，对着一个村民问：“你可有看见阿昭？”

    阿昭不会舍得真的吓她，若听见，不消片刻，定会从某个藏身之处笑眯眯地跳出来，点着她的额头，笑话她是个爱哭鬼。就像小时候一样。

    有一次，阿昭带她去雪湖滑冰。只不过一转

    惜音的灵魂已然出窍，飘飘荡荡，带着她飞向已经模糊的遥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