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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花的声音飘在脑中，莫四娘却没了惊闻异事的雀跃，现下胸口鼓动，忐忑不已。

    花花会意点头，正想走回书房等待，莫四娘便唤了她。

    「阿四为何这么问？」

    「反正主要目的是让小虎子抄写课文，鼓励他至少学点东西，手段方面嘛…就不要计较了。」

    花花隐藏在故事中的济世经纶意旨，并没让莫四娘和小虎子觉得无聊乏味，反而听完后是满腔热血，立即发愤读书，立志向学。然而，再怎么向学，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小虎子啃着鹿肉烧饼、吃饱喝足后很快就睡趴在花花大腿上。

    「是因为身子很疼吗？」莫四娘轻柔地问。

    不过，花花却是讲起吕布貂蝉的美人英雄。

    花花此时才开口：「让我跟他决什么胜负？」

    「……小时候我也曾这样过。」花花抚着小虎子的头，喃喃说：「离家前，我哭得累极，趴在爹的腿上，爹却一直没说话，等我抬起头时，才看到他也正在落泪。当时我就立下誓言，永远不会再哭了…即使是与爹的二度分离，我也没哭过。可是…我终归还是破了誓言，在几天前哭了出来。」

    「是因为觉得委屈了。」花花自嘲地笑了笑。「做了那么多事，付出那么多代价，却仍然没保护到想保护的人，我发现自己确实只是个弱女子…自身的软弱无力，让我哭了出来。」

    ──同寝同食，同进同出，竟宛若夫妻那般。

    再怎么具有威武神力，再怎么样作为顶天立地的男人，总是会遇上拚不过的敌手，而那样的敌手可能只是个弱质佳人。在情关上栽了个筋斗的男人，最终也因丧失忠义而付出代价，而为了济世救民、除去暴政，甘愿献出自己的女人，仅留下一个貂蝉之名。

    「既然如此，由我上场岂非胜之不武？」

    「花花，妳还好吗？」

    「妳有听过上阵杀敌拿得还是敌人的武器吗？」小虎子摇头看了莫四娘一眼，急惊风地跑了出去。

    之后，小虎子带着文房四宝来挑战了，当然很快就败在花花手中。他不甘心极了，输给女生是男人的耻辱，作为男人已经没活下去的价值。为了安抚他的丧志，花花便问他想不想听故事，莫四娘紧张地屏住呼吸，以为花花要继续讲陈阿娇和楚服那段，担心那实在不适合小孩子听。

    「唔……我也说不上来。」莫四娘低头看着自己的鞋，皱眉，扭捏了一会儿才抬头。「…觉得妳好像突然变得心情不好。妳心情不好吗？」

    「我们约好，一天都比赛一次，看谁认得字多。」

    莫四娘眼泛柔光，细细抚着花花的手臂。「我过去照料怀忧时，也有这样的心情。他每天都在逐渐远离，我却无能为力，但…我觉得，这就是让感情之所以珍贵的意义，因为即使无力，我们还是会不断尝试，只为了那个人，永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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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救国救民之人不一定只有男子，胸怀天下之心就诞生于各处、潜埋在所有人的灵魂里，无论是一夫当关的武将、是一笔书江山的文人、亦或是一笑倾城的弱女子……所以更应该学习，学着去看天下，学着引导众人如何去看天下。

    「妳多心了。」花花伸手拉她，一同走往书房，掌心包裹着莫四娘，莫四娘下意识便摊开五指，与她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