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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月姬重复：“听话。”她虽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被动作安抚了，重新被捏着手，从指尖到手腕慢慢浸回湖水里。

    她本意很赤纯，只是想帮这个白发的妖怪把身上也洗一洗。但没料到，她没见过发育成这样的成熟女体，眼神顿时慌乱了，做贼心虚地去看这个妖怪的眼睛，生怕她误会什么。

    皎月姬看着看着，将弯刀解下来，也递给了她，苏姒就撩着溪水，帮她把一尘不染的刀也洗了一遍。

    像未成年的狐狸，明知危险，却不得不怜惜。

    她白天所着金银盛装珠玉宝石已经退去，换一件单薄的衣衫，半跪在湖水边，洗掉她眼角浓秾的孔雀绿色，以及刻意涂成偏黄的肤色，用黑颜料勾勒得格外深邃立体的五官。

    她受的是凡人的教导，是耳濡目染的习俗，也是清晰地知道——什么是“耻”，且在此时，面对一个成熟女人的半裸（）体，感受到了清晰的觉醒的“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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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姒开始解她身上缠着的许多白色破烂布条，沾了水的微凉手指拂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她也没有反抗。那破烂且纠着打了许多结的“衣服”，被苏姒半解半扯地拉下来，掉到腰间，苏姒突然怔住了。

    苏姒当然被她这表现逗笑：“来。”她拉过皎月姬的手，将它们浸在水里。皎月姬立刻缩回了手，哗啦一声激起好大水花。

    皎月姬木木地重复着：“凉。”

    苏姒像被烫了一下

    苏姒问：“水凉？”

    不知道这是什么种族，也不知道这妖怪年方几何，破烂脏污的布条落下来，露出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肌肤，柔软的胸（）脯鼓鼓地挺出来。

    镜头移动起来，皎月姬走了过去……她蹲在湖边，学着苏姒的样子，掬一捧水，然后洗自己的脸。抹一把，看一眼苏姒，呆呆的。

    苏姒把手覆在她手上，一点点用水洗掉她那双粗糙的手上新糊的沙土，和暗黑的血渍。她没有问这些血迹来自那里，只是很耐心、很耐心地洗她的手，将细小干裂的伤痕间的黄沙洗出来，将指甲盖里的血垢清掉，像小孩对待一只新捡的，脏兮兮的流浪狗。

    “那就是凉了，”苏姒眉梢眼角都有笑意，不是跳舞时候艳丽的笑容，是很放松的，自然的笑起来，她抬手摸了摸皎月姬的头，说：“听话。”

    苏姒将她的手洗干净了，开始蘸水擦她的脸。她脸上也糊了血迹，有新的也有旧的，黑红深浅不一。

    清水一捧，洗掉了她脸上所有人为的异域风情。

    露出病态的苍白皮肤，狭长而柔弱的乌黑眼睛，眉黛如远山。

    薰衣草间凉凉的风拂过白发妖怪的上半身，她的长发垂下来盖住了圆润的肩头。而妖怪的眼瞳清澈而坦诚，就这样赤着上半身，没有任何裸（）露在外的羞（）耻，也没有想把布条拉回去的意思。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直视着苏姒躲躲藏藏的视线，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

    今天是圆月，皎月姬眼里的月光本是鲜血一般的红，是和眼前的舞娘一样，她黑白世界里为数不多的颜色。但在舞娘重复的撩水、清洗动作下，那笼罩在四方的血色月光颜色似乎也淡化了许多……渐渐变回了白色，她闻不到那种令人发疯的血腥铁锈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