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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修远撑着额头, 很放松地歪着, 也冲她笑。顾知念将玻璃筒的朝向拍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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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的支持！

    顾知念诧异地挑挑眉，哂道：“那是，我是谁啊，我这么聪明。”

    顾知念看过去一眼, 了然当下情况，将他啤酒杯抢过倒扣下来, 轻蔑一笑：“不能喝你逞什么强呢？就算一会儿有代驾，你喝到睡街, 我也扛不动你啊。”

    她言下之意相当狂傲自信，言修远抵不住，嘴角的笑上去就没下来过，想，她的确很聪明。

    言修远松了攥拳的手去端玻璃杯，看着顾知念笑得轻松，不由也笑了。

    是啊，从第一面起，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很久很久之前，他赌气不想学撕掉练习册的时候，吃饭时就一直打量他的小姑娘悄悄跑过来，脸蛋圆圆雪白柔软，摊开的掌心有两块阿尔卑斯草莓硬糖。

    言修远其实并没有特别能喝, 五六杯干下肚后, 他明显觉得指尖已经不太受控制了, 颤颤的。

    顾母是富家小姐，当年抛弃一切下嫁顾父，离开也把关系断绝得干净利落，他们离婚的时候，一辆珠光色玛莎拉蒂先接走了顾母，而顾母家的管家留下来，在顾父那个破旧的居民楼底放了一整挂鞭炮。

    第94章 聚会2

    她将一颗糖放到小言修远掌心，顿了顿，将另一颗也放了上去。小姑娘穿着棉布连衣裙，眼睫长长，眼珠乌黑：“……我还帮你写作业，我会写，你不要不开心。”

    就算有再多质疑误解和劝说，他都一直坚定不移地这么认为。

    言修远想到这里，一手撑着额头，笑意有点儿止不住。

    “你还是这么，”言修远顿了一下，斟酌形容词：“会及时照顾别人的情绪。”

    他也没有立场劝顾知念放下一切。他什么都没做到，根本没有资格。

    她小声说：“分你一颗糖，哥哥笑一下，我带你一起玩。……偷偷的。”

    他放在桌面的掌无意识擂成了拳。顾知念瞟了一眼，笑道：“干嘛呢？烦躁什么，那个直男真的把你搞得很恼火？姐妹，不至于吧，这都对付不了？”

    一点五升的啤酒装在一个高的玻璃筒里，橙黄的液体在灯影下摇荡，顾知念娴熟地摁开水龙头接了一杯，冒着细细白色泡沫的冰啤被推到言修远面前。

    等到后来有能力了，也来不及了，顾知念已经长成了那个样子……很难扳回来了。

    这一切言修远都无能为力，他还小，家里的财权都跟他无关，他没有力量救出顾小妹妹。在偶尔的周末会面里，也只能一步步看着顾知念长成那种压抑的样子。

    顾知念是天使。

    顾知念就这样，在懵懂中，也被划分成了“错误”的一部分。她在顾父的高压管控下，根本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努力适应。

    言修远虽然难过，却实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他自己也觉得歉疚，当年的事情，他做到的实在有限。

    年幼的言修远更是被严令禁止再和“那边”来往。顾母后来云淡风轻谈起往事，更是全数归咎成“年少轻狂的错误”。只是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事实，孩子明明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