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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紧紧地咬着下唇，将本就脆弱的双唇咬破了，渗出一丝妖冶的红色。王天赐又锲而不舍地倒了一壶茶。

    “放我回去。”

    “随你吧。”

    等在等对方开口。

    气他擅自做主冒着重重危险，将自己带出宫，气他不听话，没有自己先走，气他不顾自己的意愿，不由分说将自己带出来。

    “哐当”一声脆响，青花茶盅被摔地粉碎。茶水溅到地上，落在被褥上，晕开一大滩深色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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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自认为是一个粗人，嘴笨，不会花言巧语说出什么讨人喜欢的好话，纵使心中有万般感慨，也只是兜兜转转吞进了肚子里。

    “滚。”冷静而又绝情，出口是自己都没有料到的沙哑。

    察觉到身边的人醒了，王天赐赶紧回头关怀地问道：“你醒了？”。底下那人见状，识相地退下了。

    “属下追随主子一生一世，发过誓的怎可轻易更改？”

    完全无法消气，只要一面对这个人就让人又爱又恨，自己气什么呢？他也这样问自己？

    “就……就剩属下一个人了，属下无能。”这个声音倒是重来没有听到过，他们是什么关系？

    在察觉对方想要再次打翻的时候，王天赐巧妙地闪过。顺带抓住了他的手腕。

    像是做了一个冗长冗长的梦，梦里全是儿时的光景，做错事被罚跪在雪地里场景、额娘吊死在房梁上的场景、一个人过少次孤坐到天亮，看见第一抹晨曦的场景……一帧帧，一幕幕，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又像是巨大了浪，向他拍打过来，他向后看，身后空无一人。

    他这样倔的模样，像是儿时被夫子打了还死死扛着，不愿意说一句求饶的话。

    为什么非要回去送死呢？他死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执着些什么啊？

    “不可能，除非我死。”两个人倔到了一起去了。

    “你现在看看清楚，现在这里只有王天赐和龙阳，没有什么帝王。”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王天赐不甘心地追问道。

    龙阳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是个陌生的地方，窗外是一片竹林，正隐隐传来婉转的啼叫。房内物件摆放地简单，焚香炉中燃烧着不知名的好闻的香气。他撑起身子，好奇地打量着坐在身边还有床下俯首的人。

    王天赐道：“是我对不起他们，你要是想跟着我就继续跟着，要是……”

    他见过，那人脸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疤。

    “损失了多少？”是王天赐的声音。

    蓄满了全身的力量，可以说是拼劲了全力。一阵眩晕之后，眼睛适应了光亮，最先感受到外界存在的是自己的听觉。

    王天赐嘴角扯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道：“别闹了，好不好？”

    “王天赐，你现在是在囚禁枭国的帝王，你这是死罪！”

    短暂的沉默。

    “放开朕！”龙阳挣了一下，没有挣脱。

    王天赐看了看龙阳干的褪皮的双唇，起身沏了一壶茶，仔细的吹了吹，递到龙阳唇边，像个知道犯错了的孩子，自觉的放低了姿态，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龙阳也不问这里是哪里，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王天赐，看得王天赐心里发憷。偷偷不顾他的意愿将他掳出来这件事是他做的莽撞了些，虽然心虚，但是他并不后悔。让他继续留在宫里无异于将他溜进了虎穴龙潭里。

    这是梦，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