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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 深渊也在凝望你。

    “妈！”祝随春抬手捂住高时月的嘴，任由母亲的眼泪淌过她的指缝，“你别这样。”

    高时月先是把她抱在怀里，后来又扇了她一巴掌，把祝随春都扇蒙圈了。

    又是谢谢。王玥摆了摆手，出门。人间好轮回，因果相抵，就此告别。

    王玥扭头冲祝随春笑，“我开玩笑的。你好好休息，身体好了就回家。我爸都答应我了，不管你们这茬事了。”

    祝建国叹了口气，拍了拍高时月的背，把她揽入怀里，又看着祝

    “你知不知道你做出这种事妈妈有多担心？你随随便便就去当英雄了，你妈我呢？我跟你爸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不是让你去为了我们送死的，你懂吗？你死了，以后谁来给我送终？”

    她觉得祝随春变了。但其实哪里又是祝随春变了呢？王玥甚至从没清楚的了解过她。她一边希望她永远都是那个言笑晏晏挡在她身前的阳光少女，一边又忍不住去挑战和刺激她的反应。她也说不清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了。但都无所谓了。

    王玥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这个女孩她也可能喜欢女孩，还是难过她如此的不把这件事当作一件事。

    而更可怕的是，她开始和王玥讨价还价了, “睡一觉你就能确定放我走？”她语气太过自然和轻松, 似乎全然没把这件事当事，“确定能不再找我家的麻烦？”

    这么多年，要不是那天办公室一面，王玥早把这个人埋进了坟里，忘得一干二净了。她来来往往那么多情人，男男女女，她都说不上爱。现在突然被有人挖坟，挖得她心口隐隐作痛，她才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可是都太迟了。

    “算了，没劲儿。”王玥从床上跳下来，觉得年少时候的花早在土壤里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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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爸哪里又是那么好说话的呢？王泽军一直想把她送出国，但王玥不干，她特怕自己不在，失去了爱人的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举动。所以她等了好多年，陪着王泽军身边，也阻止不了他改变身份，从商界，走向了黑道。她一直相信她的爸爸，是那个会对她说，不要随便嘲笑别人的绅士，而非他人口中的恶魔。

    王泽军对祝随春有感激之情，所以给了她最好的病房，提供了最好的待遇。本来还该多待几天的，祝随春提前出了院，她借了电话给了爸妈通知，出院这天，俩中年人都老泪纵横地过来接她。

    她想起了宋欲雪的那双手，在她身上引燃火焰的那双手。

    只有她知道自己转过头后，心里有多难受。

    “怎么？”祝随春问。

    她回望着祝随春的眼, 觉得那里既有皎洁白云，也有万丈深渊, 一招不慎, 满盘皆输。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一走，又会改变什么。

    祝随春痞气地挑眉，唇角的弧度刚好，“你不介意，我又有什么好介意？”

    祝随春，说，谢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祝小四在心里哭泣。她当然不介意和女孩，但她介意和别的女孩。

    王玥有好多话想说，比如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比如你到底是如何看我。但是她毫无立场，她觉得难受，胸口堵得要命,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保持镇定问出下一句话的，“你不介意和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