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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剌习俗与中原不同，已经葬了，火葬。”

    “今日刚到。”

    第10章 千古笔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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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一路劳顿，来此必是与大汗有事要议，何必急着来我这闲人之处呢。”

    怎么可能，她的兮儿，怎么可能已经不在了，化骨成灰……她的兮儿那么美，怎么可能就成了一抔灰土，怎么可能！她还有话没对自己说，她怎么可能就此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太多的画面涌入脑海，还未拼凑却又碎开，耳边响起的是兮儿各种碎碎的话语，眼前闪过的也是各种细小的片段。她对自己笑，她对自己发火，她对自己的质问……那么多的点滴，此时一下都清晰起来。原来，她竟记住了这么多与她有关的片段，这些东西，早已融入骨血，又怎么可能从骨子里剔除呢？

    恍惚间，她想到了两年前，自己来见她时的场面。

    当时她压抑再三，还是向瓦剌王提出见宋国公主的请求，所幸瓦剌汗王并没有多想，让人引她去了赵婉的小院子。那也是时隔三年，她第一次见到朝思夜想的人。

    赵婉心里一动，仔细去看谭子泓的表情，还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一派淡然，心里不由好笑，这人话里的意思，三个字便全部告诉自己了。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抿了下嘴唇，“将军，稍候，我有一家书，请交与父皇。”

    脑子里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到最后剩下的唯一念头让她觉得恐慌：她真的，再也见不到她的兮儿了？

    “公主离故土三载，必是念故土心切，臣亦然。”

    阿木尔抱着双臂看着她，

    “兮儿！”嘶吼出声，眼前猛地一黑，怀里的一个东西滑落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咛声

    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屋子，隐约还有熟悉的气息，到处都是白色，铺天盖地的白色几乎要把她湮没。

    是了，她还有事没有做完呢。

    女为悦己者容。

    “谭将军何时来的？”

    低低地哽咽滚在喉间，死死咬住牙，竭力将所有悔恨与愧疚又咽回。

    “臣参见公主。”

    低头看去，那块羊脂玉静静躺在脚边，慌忙拾起，一道裂痕却扎疼了眼。

    再出来时的赵婉已经换了一身汉服，略施了淡妆。谭子泓默默看着，虽仍是没什么表情，心里也是一暖。

    几乎是机械的，一笔一笔刻下了那个名字，又不舍地看了怀里的牌位一眼，谭子泓这才站起了身，腿已经有些麻木了，还有一些钝钝的疼，恍惚间她又想起来多年前的那个草坡。

    “不负流年。”

    谭子泓突然出现，赵婉着实吓了一跳。不像在宋国做公主的赵婉，谭子泓此次见到的她素面朝天，穿着一身简单的瓦剌服侍。有些陌生，却没有丝毫的疏离感。

    这是分别时她们之间唯一的一句低喃。三年已过，她们都有信心继续等下去。可如今……

    对不起，我连这个也没保护好……

    “你说谎！”破碎的字句从嗓子里吼出，血色充满了眼睛，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要带她回去。”

    赵婉看着面前向自己行礼的谭子泓，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谭子泓却读懂了她的话。她们之间的昵称，对于彼此都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