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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文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搭在那道伤疤上：“疼吗？”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宋因平静地看着林文，眼眶却变得通红，但她垂下眼的刹那，一滴圆润的泪珠滴落在锁骨上，隐没于水珠中。

    这本应该是被人们所嫉妒的“艺术品”，却白玉微瑕般添上了这些丑陋的疤痕。

    宋因引导林文的手穿过她的发间，搭在身后那枚精致小巧的搭扣上，轻轻解开。

    唇上柔软的触感，冰凉湿润，齿间缠绵的感觉犹如过电般酥麻。

    其实到现在，她仍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真正爱上一个人。她也不知道，林文对于她，是不是只是犹如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她从她身上得到寄托，得以依赖。

    林文无声哭泣着。

    她还没做好准备，她还没有完全坦然的勇气。

    “你……爱我吗？”

    林文用手掌抹了抹脸上的水，将宋因紧紧搂在怀里：“我说过了，你还有我，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我们一起洗吧。”宋因的头发有些散乱，嘴唇苍白，声音也小小的。

    人们只愿意品尝从里到外的糖霜，却不愿意有一点点苦涩掺杂于其间。

    血液滴落在玫瑰花的花瓣上，有种诡异的凄美感。

    粉色的、凸起的疤痕，随着呼吸而上下“蠕动”着，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尤为狰狞。

    林文有些呆，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宋因已经走了进来。水汽很快便将她单薄的衬衣打湿，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就连头发上也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水珠。

    宋因低沉的话语像植入她大脑般，一遍遍循环播放着，让她疲惫无比、痛苦无比，又伤心无比。

    宋因看上去很瘦，但其实身形十分匀称，腰肢很细，小腹平坦，往上甚至还有如刀刻般清晰的田字腹肌，但因为肤色过于白皙而显得似有似无。

    包括那些耻辱的印记，包括她千疮百孔的心。

    温热的水从花洒上倾洒而下，打湿身体，驱散疲惫。

    宋因微微睁大眼，点墨般的瞳仁下淌出一行清泪。她将下巴搁在林文的肩膀上，疲惫一笑。

    “我不记得了。”宋因有些笨拙地摇了摇头，她抿着唇抬起头，表情有些紧张，像等待着发放试卷的小孩儿，期待又害怕着卷面上未知的分数。

    “这……是……”林文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克制着自己没有伸出手。

    温柔令人着迷，但苦涩的温柔却令人不敢靠近。

    宋因深知此道，所以更加不敢冒险。

    这一幕对林文的冲击性极大，沾满了水汽的宋因，鬓发贴在脸颊两侧的模样更加迷人，仿佛一尾引诱人们犯罪的“美人鱼”，性感又纯洁、脆弱又危险。

    如污泥般粘稠又黑暗的过去，她不愿让她的爱人听到半分。这些只需要她知道就好了。

    光是想想就令人窒息的回忆，林文根本不敢想象这是真正发生过的事。

    明明最不相信这些虚伪的童话，却又无比的渴望。

    林文有些眩晕，此时此刻，她仿佛在宋因身后看见了盛开的红色玫瑰，无一不是怒放着，馥郁的香气令人着迷。当她上前准备触摸它们时，鲜红的花瓣上却突然长出了尖锐的刺，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握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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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浸满了水的衬衣随之滑落，林文不知如何安放慌乱的视线，最终还是将它定格在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上。

    红玫瑰的盛开，终会凋零，但有人却甘愿用鲜血滋养，让这美丽延续。

    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林文有些狼狈的转过身，顾不上通红的眼眶，伸手挡住□□的身体，小声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