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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柏还在人间，并未被魔界或者天界的屏障强行逼出人间，她的实力，一定尚未能够突破人间的顶点。

    我自己也没有答案。

    那是我第一次发觉，离开魔界的我，竟然如此渺小。

    她一定会臣服于我的脚下。

    那样一个连笑都不会的冰块，凭什么能让卷柏那么在意。

    她一定会的！

    幸而，桓城的热闹还多的很。我还有机会，很多机会。我不会就这样败下阵来的。

    我也只能看着。

    追着卷柏，看着她找到百里雪，看着她牵起百里雪的手，看着她望向百里雪时心疼的目光。

    可究竟是舍不得，还是不甘心？

    就这样贸然回去，也许右护法会是第一个跳出来把我撕成碎片的人。

    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将我紧紧缠住。魔界最常见的两种情绪，包裹着我，让我在人间时，也犹如在魔界一般无二。

    我只能告诉我自己，现在我还没有恢复实力，即便已经从卷柏身上汲取了不少那股气息，我却只有过去一半的力量。

    挣扎着，嚎哭着，怒吼着，哀泣着。奋力的拍打着屏障，企图重新回到另外一边。

    手臂僵在半空，人群仍旧在我身边来来去去，不曾有过半分迟疑。

    她进入魔界的时候，不哭不闹，身上没有半分怨气也没有丝毫愤怒。她只是径直走到我面前，带着温柔的笑容，跪在当时还不足她膝盖高的我面前，轻声唤我。

    一句话，仿佛一记重拳，将我重新打入人间。

    我从未想过，我自己竟然也能生出如此怨气。

    心跳如鼓，我从未想过会有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心情的一天。可越是靠近卷柏，我的心就跳的越快，快到我几乎完全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声音了。

    我收敛思绪，从回忆中抽身出

    周围的喧闹又涌入我的世界，我睁开眼时，卷柏已经转头要去找百里雪了。

    我不能回去。

    我曾守在人魔两界的屏障之下，看着从人间堕入魔界的人们，有如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的落到魔界来。

    我还有我的魅惑术，从来不曾有人有能力抵抗过，包括右护法。

    可是和其他人一样，在得到我无能为力的答案时，愤怒和怨气爆发出来，提着长刀向我劈砍而来。

    用着之后千百年间，她带着温柔的笑容哄慰着我时所用的称呼：魔尊。

    我轻轻闭上眼睛，往前探了探身子，希望能触到属于卷柏的那份柔软。

    我的眼前只有卷柏的侧脸，耳边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只要再靠近一点点……

    萦绕周身，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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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出手，想要拉着卷柏。可她却毫无所觉，挤开人群，去找百里雪了。

    “百里雪，快来看呀，这个人真厉害！诶，百里雪呢？”

    也许我该回去的，可是我不甘心，也舍不得。

    我忽的又想起右护法来。

    可是为什么我只能看着，我是魔尊，整个魔界的尊主！卷柏，卷柏，我一定要你，只能看到我！

    神使鬼差的，我缓缓靠了过去。

    就连左护法初入魔界的时候，也曾哭得像个孩子一般，匍匐在我的脚下，苦苦哀求，让我放他重回人间。

    可笑啊，可笑。我张了张嘴，却没有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