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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道回过头的面孔，是一张梦涵莜从没见过的。

    梦涵莜板着脸。

    葬红睡个觉怕也是不安稳的。

    苏道的用意很明显，梦涵莜直视着她，那道坎依旧过不了。

    “年前，她过来告诉我，她找李淳风算了命，说我会当驸马。”

    苏道在提醒梦涵莜。

    一般人所联想的，肯定会以为是晋阳公主的驸马，就连苏道当时想的也是，因为那很恰巧。

    梦涵莜不解她的意思。

    梦涵莜继续沉默。

    灯光闪烁的还有苏道眼里的泪水，慢慢的从眼角流至那衣袖上。

    是她，又不是她，苏家未出事时，梦涵莜见到的她都是一个性情豪爽的女子，她从未见过苏道的泪水。

    苏道擦了擦眼泪，她还是那个苏道，骨子里并没有变。

    一时之间，梦涵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安慰还是…

    明天她便就只是苏道，大肃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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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在附近。”

    她知道葬红所做一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梦涵莜心安。

    “那时候，我有多开心，努力朝着她，我去长安，将天下的财富收敛…我以苏三公主的名义，在长安闻名，拒世家女子于门外，只为了能够做她的驸马！”

    苏道将头转回去看着衣服，心里难受，但只有今夜了。

    苏道不是葬红要护的主，她也没必要护苏道，皆因是梦涵莜所看重的人。

    她当葬红如亲妹妹一般，不曾想过会有别的情所在。

    真以为，身手很高之人在这宫内奔走是很容易的事情？

    上阳宫的禁军这么多，宫内的护卫这么多，驸马府的眼线这么多。

    好像，只有苏道在问话，没有回话。

    上面绣的是金蟒，金丝在烛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

    苏道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苏道心中是想笑的。

    梦涵莜千方百计带走自己，为的就是避免今天，可是她还是没能避免。

    这之后，夜深人静酒醉后，苏道时常一人对着月流泪，但都没有今夜这般。

    直到苏家出事，直到晋阳公主出事，苏道便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千里而来未何，我又何以值得你如此？”

    “驸马府这么森严，你不怕么？”

    “那时候，她刚刚去宫里被封为晋阳公主…”

    对于苏沚心，她用情至深，即使苏沚心这般说辞，她也只有怨，只有恨，以

    人之所忠，皆为情，或为义。

    “你这次来只是为看我吗？”

    苏道端坐在椅子上，盯着那身衣服看了很久，直到梦涵莜进来。

    “葬红对你便如你对我一般，倘若，葬红因我而卷入朝堂丢了性命，你那时该如何？”

    许久没有得到身后站着女子的回话，苏道回头看了看。

    白天宫人们将所有礼节，以及全程给苏道讲了一遍，如今桌上摆着的是一身大红色的婚衣。

    女子的泪，通常能牵动人的恻隐之心，而苏的泪，里面所含的痛苦，梦涵莜仿佛能感受到。

    “谁曾想到，谁曾想到，此驸马非彼驸马，我既做了驸马，可是那公主却不是她。”

    “这样了，你开心吗？”

    “你难道，会比我还难受吗？”

    “如此，你觉得谁会更难受？”

    苏道的话，让梦涵莜很吃惊，可是接下来又让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