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2)

    “我想再抱它一会儿,你能不能帮我打电话给妈妈。”

    翻看照片时眼眶只是湿润,并没有掉泪,还坐床上盘腿五心朝天,神神叨叨地念心经:“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荀或按住季玄的肩膀,强行把他转过来面对面,沉下声模仿陈小春的语气:“‘我叫山鸡,X巴

    他赶紧低头,一对爪子在脸上胡乱抓挠,把面霜糊个满脸。

    “我们不都说什么,‘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荀或说,“我以前觉得这话很无情,他最亲的人要死了,你想他做什么准备?变一副铁石心肠给自己?

    “小时候住在那,铜锣湾。”

    而后站起身吩咐:“揉开。”

    孟朵对荀或的担心有点多余,这个乐天派除了在烟火那夜情绪小小奔溃,在季玄怀里又咬又哭之外,剩余的时间依然是个小太阳。

    季玄以指腹挖出一点奶油似的面霜,点到了荀或洗浴后红彤彤的双颊上。

    孟朵联系了本地一间宠物店做殡葬,火化后骨灰撒入大海,荀或说这样他想它的时候就能去海边看看。

    季玄压身下来。

    荀或松了架势,懒洋洋地把下巴搭到季玄肩膀上,指着照片里高耸的船型建筑,应:“是啊,太平山顶凌霄阁,好多年前去的。”

    荀或坐在床上,季玄便更高,一边盯着荀或一边拧盖子,拢在圆盒上的指节凸起。

    说着话锋一转:“对了小鸡,你妈妈是香港人,你回过香港没有?”

    “靠!你不会没梗到这种程度吧?浩南哥,铜锣湾的浩南哥!”

    “那山鸡呢?”

    好、好A……

    季玄单膝跪上床。

    它临走那天荀或陪它在公园里逛了一圈,一人一狗从清晨晶莹的空气里回到家。餐餐的心情很好,昂头摆尾地将家里每个角落都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窝进了它最喜欢的阳台,躺在“小荀养的”四个字下面。

    季玄等他超度完了,低下头去,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这是在香港?”

    很平常的动作,但荀或的心遽然狠狠一跳。

    “诶,”荀或来兴趣了,“那你见过陈浩南吗?”

    “化解逝者荀餐餐之苦,业障消除,往生得乐,阿弥陀佛。”

    餐餐想开了,他也想开了。荀餐餐这一生过得很快乐,走的时候也毫无痛苦,他又何必悲痛欲绝。

    餐餐想开了,加之回光返照,四肢又撑得起躯干,这几天都很精神。

    季玄从另一本相簿里抬起头。

    季玄摇了摇头。

    “你再过来我就叫了!”

    荀或亲了亲它的额头,然后靠上玻璃发呆。片刻后季玄站到了门边,荀或想朝他笑一下,也确实笑了出来。

    “山鸡?”

    哭也哭过了,怕也怕过了,分别的时刻终于来临,荀或反而平静。

    但其实如果能早做准备,要分开时真的没有那么难过。”

    荀或也一起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它最爱的骨头玩具。季玄坐在客厅里帮荀或的论文调格式。几缕流云漂浮,间或掩映阳光,窗台里时亮时暗。在某次光暗轮转里餐餐安静地死去,躺在荀或怀里,像是一场平常午觉,睡得很惬意。

    “……陈浩南?”

    “我数三声啊,三、二、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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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月25日 宜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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