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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来我店里买过东西。”陈落说。

    “停，你这么小的时候，”陈落比划了一下，“哼哼唧唧挺可爱的，但是你现在，站起来只比我矮一点，你觉得你哼哼唧唧合适吗？”

    “……耍流氓啊你。”陈落被气得直乐，他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大狗的盘子里，“就一个。”

    “藏獒的主人也是这么说的。”张屹说，“你的立场没有说服力。”

    “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他闺女被烫成这样坐门口哭，他居然还不赶紧把人送医院。”张屹说，“要是我闺女一不小心被烫了，我能抽死我自己。”

    大狗执着地扒着陈落的腿，两只黑溜溜的眼珠盯着陈落的筷子，发出撒娇的哼唧声。

    “哪能顿顿吃牛肉。”陈落说，“喂鸡肉其实还好。”

    陈落差不多吃饱，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啤酒。

    两人闲聊着，烧烤上了。二十串红柳大烤，食指粗的红柳枝串着鸽子蛋大的羊肉，一枝红柳穿五六块实心肉，撒上辣椒面和孜然，烤出滋滋的油光，光闻着香气口水就能流一地。再加上六瓶红乌苏，瓶盖打开，清新的大麦香弥漫四周。一口啤酒一口肉，人间极乐不过如此。

    “不行，狗吃调料对肾不好。”陈落呛张屹，“你是兽医还是我是兽医？”

    大狗重新看着陈落，仰着头，凑到陈落肩膀旁，舌尖舔到陈落的脸颊。

    “你跟它讲道理呢？”张屹稀奇地问，“给它尝尝呗。”

    大黑狗坐在地上，两只爪子搭在陈落腿上，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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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狗看向张屹，眼中滑过赞赏。

    “想什么呢，它特别温柔。”陈落说。

    “鬼知道他家什么情况。”陈落说，“你报警了吗？”

    “你怀疑吴学易干的？”陈落问。

    “你知道吴学易吧？”张屹问。

    椒麻鸡是新疆的一道经典凉菜，白生生的鸡肉，表皮黄亮，肉质紧实，蘸着洋葱、芝麻油、花椒油和浓郁的鸡汤，咬一口，鲜香麻辣，又脆又筋道。陈落夹起一块鸡肉，左右蘸汤，放进嘴巴，幸福地眯起眼睛，越嚼越香，香入骨髓。

    “我和他住同一个小区，今儿早上我出门，看见他闺女坐在椅子上哭。”张屹说，“小姑娘太可怜了，胳膊上全是泡，像被开水烫的。”

    服务员把椒麻鸡的盘子端上桌。

    “急什么。”陈落表面云淡风轻，心里也馋，他抄起啤酒瓶子灌了一口。

    张屹专注地看着大狗吃东西，说：“不愧是生肉喂大的，凶残得紧，它一口能把我咬死。”

    吃完鸡腿，大黑狗老实地把脑袋放在陈落腿上，打个长长的哈欠，闭起眼睛休息。

    大狗趴在地上叼起鸡腿，咯吱咯吱啃完，留下一根光溜溜的腿骨。

    “吃力不讨好。”陈落总结。

    “我哪敢报警，我把小姑娘带到门诊室包扎。”张屹仰头灌下一口酒，“要是报警让吴学易他老婆知道，我少不了被戳着脊梁骨骂。”

    大狗跟陈落作对，故意哼唧得更大声。

    “你不是不喜欢吃熟肉？”陈落伸手拨掉大狗的爪子。

    “我努力了。”张屹对大狗说，“你哥太固执。”

    张屹拿起烤串，小心地咬了一口，被烫得嘶嘶吐舌头：“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