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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渐尹那头的声音略微嘶哑，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在电话里显得特别有磁性：“你现在在干嘛？”

    “条条大路通我梦，希望呕吧不要迷路。”

    “我会记得带指南针。”

    “酒宴结束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程丽丽现在接电话也习惯了不打招呼。

    顿了顿，钟璇又笑道：“该不会其实是你魅力不够吧？”

    手机那头传来两声沉沉的低笑，古渐尹拖着懒洋洋的腔调接着问：“这个时间能有什么好看的节目，怎么还不去洗澡睡觉？”

    “有人是哪个人？”钟璇用筷子敲敲她面前的瓷碗，一副并不相信的神情。

    “嗯。”

    “有人夸过我魅力独特，气质非凡，没有慧眼的人不懂欣赏。”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起陈静曾经说过的话，程丽丽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人这样夸她，尽管连她自己都不相信那里面能有多少真实成分，但就是忍不住时常拿出来回味。

    钟璇撇撇嘴，表示无法认同。

    两人吃吃聊聊闹闹，拖到快九点钟才结账，程丽丽想着还要回去赶工，狠下心来坐了计程车回家。

    钟璇的好奇心终于得到满足，但似乎又有点失望：“男女交往和女女交往果然不同，长见识了。”

    织围巾其实并不费神，古小姐并不要求样式，随便能围住脖子就行。

    “……”

    “哦，原来你是在等我电话啊。”古渐尹在那头发出了一串长长的坏笑，“今天没空陪你，你有没有想我？”

    “你不就是想听这个吗？”程丽丽摸透了她的小心思，“刚开始我也担心得要死，但现在看来，她脾气虽然不好，但人品还算不错，没有太过分的逾越。”

    程丽丽洗完澡后半躺在沙发上继续动工，暖风吹得人昏昏欲睡，心里居然升起了一丝朦胧的满足。

    “看电视。”程丽丽赶紧抓起遥控器，故意把音量调大。

    人性虚荣，谁都如此，她不过是遵从本意。

    “那就先别挂，让我听听水声。”邪恶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笑音，完全是

    程丽丽在桌底下用力踹了她一脚。

    “要去洗澡？”古渐尹问。

    程丽丽低头看看即将完成的围巾，嘴角不自觉地染上一丝笑意：“你赶紧回家休息吧，我挂了。”

    “屁，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什么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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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今晚到你梦中去找你。”古渐尹故意压低声音，用蛊惑的语调说道。

    程丽丽的耳根顿时烫热起来，仿佛古小姐能在千里之外的彼端透过话机朝她耳垂吹气。

    手机在这时突然响起来，来点铃声是贝多芬的《命运》，古小姐特意钦点的曲目，颇有卖弄高雅之嫌。

    “我那时只说考虑考虑。”钟璇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早知道她审美观那么糟糕，我铁定不会那般抬举。”

    “我睡了你还能跟我聊电话？”

    程丽丽逼尖了嗓子说：“想死我了，呕吧。”

    钟璇费神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当日那位衣裙飘飘的长发美人，手一抖，筷子掉落桌面。

    “那人你也见过。”程丽丽笑眯眯地道，“你还说想和她共结连理。”

    “她那是睿智，不像你这么肤浅。”

    “差不多就那意思。”程丽丽捂着嘴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