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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夫人最受不了古渐尹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当即沉着脸站起来，拿了手袋便往门口走去。

    张夫人瞥了程丽丽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排骨就放在冰箱，想吃自己动手。”

    张夫人脸色微变，眼神闪过一丝忧虑，沉吟片刻终于郑重地问：“你真想气死我？”

    “你是不是一直都恨我？”张夫人忍不住问。

    古渐尹笑眯眯地听凭张夫人如连珠炮弹般一顿数落，待她骂完，还替她倒水润喉。

    张夫人怔住了，心头竟莫名地狠狠拧痛，古渐尹那些冷漠的话语和反差极大的柔和神色刺疼了她的眼睛。

    “这样说来，你已经打定主意要和那个女人共度此生了？”张夫人稳定一下情绪，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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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古渐尹懒懒地回答，语气却无比坚定。

    “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觉得我没资格管你，我也没那个心力管你，你要

    张夫人点点头说：“那我也不怕跟你明说，你爸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他准备找人代孕，一旦成功，你将永远不可能再回古家。”

    张夫人挑挑眉毛，用听不出喜怒的语调说道：“还挺不客气的。”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古渐尹的眼神漾起了一丝温柔，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弯出一抹甜蜜的笑。

    古渐尹笑了起来：“老头子都快年过半百了吧，精子还跑得动吗，我是不是得尽尽孝心，改天送他几箱伟哥啊。”

    张夫人前一刻的难过在听完古渐尹的自嘲后便统统化作了心酸，竟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教训女儿的立场。

    古渐尹张开四肢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母亲：“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从小到大，你就没干过一件让我称心的事，三天两头闯祸，不上进，不学好，难得你爸肯把古氏交给你打理，你不好好做出一番成绩，反而老想些花招出来气他，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简直就是古家的耻辱！”

    古渐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没有。小时候我一直很希望得到你的疼爱，曾经用很幼稚的方法试图引起你的关注，后来终于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也认清了现实，对你说不上恨，就像你也不恨我，就是失望而已。”

    张夫人刚才在外人面前所维持的优雅姿态全然不见，脸色一阵阵发青，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古渐尹撇撇嘴道：“你就是因为想太多才老得快。”

    程丽丽看向张夫人，落落大方地站起来道：“你们母女难得见面，好好聊聊，我借厨房一用，弄几道小菜。”语毕就往厨房里走。

    “我这一生最失败的，不就是没能生为男儿吗，从一出生就没能如你的愿，我也不指望现在或将来能得到你的肯定。”古渐尹语气平缓地说，“我是古家的耻辱也好，是你的耻辱也好，看不惯我的人多的是，甚至还有人千方百计要整死我，这些都不要紧，我都不在乎，反正我现在是有人爱的。”

    古渐尹懒洋洋地笑道：“这不还没死吗，证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程丽丽：“……”

    张夫人从容不迫地拿起身后的抱枕，优雅地微笑着，砸向古渐尹的脑袋。

    古渐尹接住那只抱枕，惋惜地看了眼厨房道：“本以为能吃到表婶做的酸甜排骨，我特意空着肚子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