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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绥心口堵得慌，喘不上气来。

    “这位官家，你可知食人肉，是会上瘾的。”那人沙哑着嗓子，缓缓道。

    有几个胆大的府兵拿着撬棍进来了，沈绥又对忽陀道：

    “她是你阿姊？还是阿妹？”沈绥的声音很柔和，很温暖，仿佛在询问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般。

    “第几个悬棺？”

    沈绥依旧蹙着眉，面色平静，缓缓对那木坐于床榻边的人道：

    “她有病，要吃人的心肝，才能治病。可是……吃了，她还是死了……”张大娘子道。

    “把竹篮给我。”

    等了半晌，忽陀以为她不会回答了，那人却终于说话了：

    沈绥看了一眼床板上那个腐烂的人，眉头蹙得更紧了。

    “认识……”

    张大娘子摇了摇头，道：

    沈绥回忆了一下：“中间偏西那一列，从下数第

    “所以你吃了云安寨两个误闯入周家村废墟的小孩，还有一个老人吗？”

    痛食仇人血肉，滋味如何？我想，或许并不美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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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几个人，把那地板撬开。”

    沈绥向外道：

    那人不答。

    沈绥明显的感受到她的呼吸越发急促，隐有胸瘘之声。但她已失去了发怒的气力，最后只是颓然道：

    “张家娘子，你姊妹已经去世了，总得安葬罢。”

    “那么，你便是张大娘子了，我说的没错吧。”沈绥道。

    忽陀将那一直提在手中的竹篮递给了沈绥。沈绥揭开竹篮覆盖的蓝布，将篮子放在了张大娘子的眼前，道：

    “……我阿妹。”

    “我没吃，是她要吃。”

    她缓缓指了指竹屋西北角一块地板，再无言。

    “你认识周大周三吗？”沈绥问道，她的语气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忽陀只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已经涌到了嗓子眼，被他强行忍住了。

    那人喉头滚了两下，发出了模糊的音节。

    沈绥自顾自地说道：“姐姐总是想保护妹妹的，姐妹扮作夫妻，你从此就成了张大郎，你的阿妹就成了你的妻子。十四年了，自从在崖边逃脱魔爪，你们就一直隐匿在山林间。十四年了，你们用巨大的耐心和毅力，打造了全村八十多口人的悬棺，将那些被乱葬的族人挖出，安放入悬棺。当你们终于安葬完了所有的族人，你们辗转前往江陵，扮作下人进入卢子修府中。一年半前，你们在饮水食物中下了药，致使卢子修一家被迷晕，毫无反抗之力。你们趁此机会将他全家杀死。

    忽陀将火把移近了，唬了一跳，床板上躺着的那人早已死去多时，皮肤都开始腐烂生蛆了，怪不得屋里会如此的恶臭，那分明就是尸臭啊！

    “朱元茂在哪里？”沈绥问，她的这个问题，似乎与上一个问题没有表面联系。但细想，还是有的。

    “多谢你的绳索，救了我的命。我当时劈开了一具悬棺，那是你辛苦打造雕琢的，我心中过意不去。悬棺落入江中毁了，身躯也被山魈分食了，只剩这条手臂。”

    忽陀汗毛耸立，沈绥默然。良久，沈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