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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介,何喜之有?”李瑾月的声音冷冰冰的,透着股让人心寒的杀意。
李瑾月半晌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这段时间,对沈绥来说就好似脖颈之上悬了一柄剑,却不知它何时会落下,煎熬难耐。
沈绥始料未及,李瑾月的反应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说那话的时候,可能确实有些心绪不稳,但却并不至于失态。亦未大吵大闹,寻死觅活地找沈绥算账。她,只是略有些疲累地请沈绥回去,好似说了句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话。
卯卯,莫要再迷途了。你可知你所执所妄,不过目前障雾。拨开迷雾,便可见康庄之衢。
“玉介,他并非良士,乃是阴毒之士。此等人,我晋国公主府不需要。”李瑾月道。
她略有些蹒跚地往公主府外行去,面上虽无表情,却隐有忧虑。
事情比她想象得还要棘手。但是,计划中该做的事,她还是要去做。这一切,对李瑾月真的太残酷了,但沈绥不得不狠下心肠来做,因为这不仅仅是为了她与莲婢的将来,更是为了她们三个人的未来。
但她知道,这一回李瑾月听清了她的话,因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花厅中的气氛顿时凝结如冰,令人窒息。沈绥垂首,面庞紧绷,保持着目光下视。她只能看到李瑾月腰上拴着的环佩,微微抖动,垂绥在拍打着她的腿。只能看到那紫袍衣摆上绣着的凤凰纹路,展翅翱翔的模样。
李瑾月好像没有听清,她弯下腰来,凑近沈绥,沈绥闻到她身上独特的熏香味,她熏得是玉蕤香,清新透彻。
徐玠吓了一跳,忙劝道:
沈绥的眼眶酸胀,渐趋发红。交握于腿上的双手,紧紧攥握。
当她跨出公主府大门时,她的面色已经沉凝到了极点,因为她已经想明白了李瑾月心中所想。
“绥,将于四月十五早朝后,入宫觐见,请婚于圣人,求娶曲江张氏三娘子若菡。”沈绥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意思,这一次她已经完全失声,这句话,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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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什么?”她问道。
“先生……先生请回吧,恕瑾月不送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瑾月忽的抛出了这样一句话,便率先走向花厅之后,很快消失不见了。
李瑾月走出花厅时,一直躲在屏风后的徐玠便追了上来。她拱手笑道:
“公主何出此言?属下在屏风后,将那沈伯昭所说的话尽皆收入耳中。此人乃是难得的良佐之士,所思所见,乃当世少有的高瞻远瞩、敏锐洞察之识。我本以为,他只是有几分破案的急思,不过是小聪明,却不知他还有此大智慧。今日,我已对他刮目相看。此
沈绥独自在花厅之中跽坐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慢慢起身。她的腿已经麻了,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自如走动。
她回首,望着夜幕下的公主府门阀,心底艾艾叹息:
“恭喜公主,今日真乃天降大喜啊。”
“公主得沈伯昭此等良士辅弼,难道不喜?莫非公主……不想收他入幕?”
徐玠心下一凛,不由小心翼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