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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绥与李白话别:

    “东北春风至,飘飘带雨来。拂黄先变柳,点素早惊梅。

    李白眼中忽的涌起泪水,他抿了抿唇,只是拱手一揖。

    沈绥明白了,道:

    沈绥感受到了身旁李白的情绪很明显地低落了下来,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心口的郁积愈发沉重了。

    “太白兄

    三人默默行至端门口,张说与沈绥的马车已经候在门口了。张说的马车很大,李白与他同车而来,也当同车而往。

    “不用了,伯昭兄弟要归府,往北走,我要去桥南,你我不同路,就不必麻烦了。”李白道。

    “伯昭,你呢,是归府,还是去大理寺?”

    张说拍了拍沈绥的肩膀道:

    李白依旧等候于殿外,看到沈绥手执谕旨而出,不由笑着遥遥拱手,以示恭喜。

    张说默然瞧了他一眼,叹息一声,道:“好,太白且留心积水路滑,早些归来。我张府,为你留门。”

    “阔别三载再见圣人,他却已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君上了。”

    “多谢张公相助。”

    张说摆摆手:“那是我侄女,我自当上心。”

    张说忙拱手,皱纹都笑开了:“多谢陛下成全。”

    张说苦笑着摇摇头,一时悲慨,望着天际倾盆而下的雨幕,叹咏道:

    张说、沈绥与李白三人,各执一伞,下了明堂,走入了雨幕之中。积水打湿了靴沿,沈绥却浑然不觉。她此刻心中也不知是个甚么滋味,骨头好似都轻了几分,那自是喜悦无匹的。可心底却又沉甸甸的,仿佛千钧之物压将其上,使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她不知自己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矛盾万分。

    沈绥与李白皆看向他,李白目光中透着疑惑,沈绥却若有所思。

    美人宵梦著,金屏曙不开。无缘一启齿,空酌万年杯。 ”

    树蔼悬书阁,烟含作赋台。河鱼未上冻,江蛰已闻雷。

    “哈哈哈哈,今日,朕真的是多喜临门啊!届时喜宴,别忘了分朕一杯喜酒。”

    “绥想先归府一趟,张公先行罢。”

    一刻钟后,当沈绥手执赐婚谕旨走出偏殿之时,仰头望着漫天倾注的大雨,她有一种大梦恍惚之感。

    老头子还挺傲娇的。

    “陛下不嫌,自当敬上。”张说笑道。

    “张公,您先归去吧,白还想在城中走走,晚点归府。”

    “太白兄想去哪儿,是否需要绥捎你一程。”

    “道济,恭喜了啊。”不等沈绥反应,皇帝却忽又变脸,笑呵呵地看着张说道。

    可李白却说:

    “好。”张说也不多话,登上了马车,率先出了端门离去。

    张说又看向沈绥,道:

    这时,张说忽的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透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贤姪婿,择吉,尽早上门提亲罢。”

    沈绥微微有些发白的面庞渐渐恢复了红润,郑重一揖道:

    李白骤闻当代文宗即兴赋诗,兴奋起来。张说每念一句,他定自己跟着念一遍,好似含饴口中,反复咂摸滋味。待到整首诗吟诵完,李白剑眉倏然紧蹙,面色阴沉惶然了下来。他默然不语,之前见到皇帝,受到赏识的喜悦,仿佛瞬间烟消云散,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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