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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鹤知道,阿弥娘的儿子清成公子,幼年时夭折了,没能度过他短暂人生的第十个年头。或许正因为她膝下无子,自己才会被寄养在她这里,成为了她的养女。

    “呵呵呵,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小千,你要和你的亚父好好学本领,等学好了本领,你就能离开这个束缚人的地方。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活在这世上,有心爱的人相伴,有三五好友作陪,或许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母亲……那您呢?”小千鹤迷迷糊糊地问。

    “那……尿尿怎么办?”

    千鹤又抬头去看阿弥娘,阿弥娘只是无奈地揪了一下她的鼻尖。

    说到最后,阿弥娘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又是长大了才能知道的事,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我都十一岁了。千鹤带着不甘心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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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七年过去了,千鹤已然长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三年前起,她就时常偷偷溜出藤原府邸,在平城京内闲逛。虽然比起儿时,要自由了许多,但她依旧是不能离开平城京,时间长了,难免很是向往外面的世界。

    时间过得飞快,一条亚郎除却护卫藤原宇合的任务之外,都会抽时间来指导千鹤的功课。千鹤要学习如何书写汉字,熟读汉诗汉赋、诸子典籍;要跟随亚父练习刀法剑术,弓箭搏击,习武强身;还要跟随阿弥娘学习礼仪举止的规范,不可行止粗鄙。

    每每看到她没见过的东西,她都会问阿弥娘,那是什么?阿弥娘总是耐心地回答她,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脑勺。抵达平城京后的第一天晚上,阿弥娘哄她睡觉时,对她说:

    “是……宇合大公吗?”

    一条亚郎哑口无言,看着孩子那双漂亮极了的眼睛,小鹿一般又黑又圆,水汪汪的,可爱极了。最后他伸手摸了摸千鹤的脑袋,笑了笑,温和道:

    十八岁了,她也懂得很多事了。犹记得十年前,那时她不过八岁,那是一个赏樱的季节,就在藤原京藤原府的庭院之内,母亲阿弥娘按着她的肩膀站

    从藤原京出发的前一夜,亚父一条亚郎来了,叮嘱了阿弥娘和千鹤一些出发前的注意事项。特别叮嘱千鹤,只允许跟着阿弥娘躲在步辇里,不允许出来。千鹤睁着一双无辜又漂亮的大眼睛,委屈地噘着嘴,看着亚父。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极东之国扶桑,是她出生长大的国度。

    “这个,亚父不知道呢,你问阿弥娘吧。”

    “我啊,我会留在这里的,这里……有我爱的人。”阿弥娘笑着说。

    那是千鹤第一次出远门,队伍行进的速度很慢,他们走了将近十天,才穿过大和平原一路向北,最终抵达了新都城。沿途虽然都是一些贫瘠落后的村落,远远没有藤原府邸来得华美。可小千鹤却开心极了,每日扒在步辇的窗口,打开一条小缝偷偷往外看。缝隙外的山川大地,风景人文,偶尔驻足路边观看行进队伍的农夫,口中带着浓重口音彼此悄声议论的话语,都让她觉得十分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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