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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婢，我第一次见你吃醋，没想到是这样的。”沈绥笑意泛滥，显得得意又甜蜜。

    “不敢不敢，若菡姑娘且饶我。”沈绥忙举手投降。

    却没想到张若菡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在此之前，我从未与谁踏过歌。以后，也只会与你踏歌。”沈绥低声道，声音在张若菡听起来闷闷的，在胸腔中回荡。

    然而这话一听，就充满了嗔怨和略显笨拙的掩饰。

    张若菡从她怀中抬起头来，眼神不善地盯着她道：

    张若菡眸光微微解冻，抬手缓缓抓住了她腰间的衣物。

    张若菡想笑，却又硬是忍住了，尽量保持着稳定的语调，道：

    “嗯……”沈绥意味深长地长吟一声，眼角余光无意间望见屋外院内一株玉兰树，花开正好，不由笑而道：

    望着张若菡唇角抿出的不悦直线，沈绥忽的失笑。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将她揽进怀中。起初张若菡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接着便不动了，静静地靠在沈绥的怀中。

    “怒碎花枝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

    “那你与她踏什么歌？”张若菡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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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天啊，五个多月前的事莲婢竟然一直记到现在，那天晚上自己与李季兰踏歌的事，她好像真的很生气啊！

    马车内，沈绥因为碍着忽陀就在车厢前驾车，也并未开口与张若菡谈话。及至到达归雁驿，下了车，她和张若菡入了房，才急忙拉住张若菡作解释。沈绥抓耳挠腮，解释了半晌，言道自己与李季兰毫无瓜葛，不过是之前在长安上元踏歌时见过一面。听卯卯说不久前在洛阳城，因自己中毒袭击忽陀，使得马车失控，多亏裴旻救了自己一命，李季兰彼时正与裴旻同行。只是沈绥当时神志不清，根本就未曾与李季兰见过面。这还是继长安之后的第一次碰面，此人主动找上门来，也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沈绥郁闷极了，委委屈屈地问道：“那你在生什么气？”

    “如何，沈大郎今夜可是也想这般唱一折？”

    沈绥自然对河朔线的茶叶生意很熟悉, 这是长凤堂的大部头生意之一。她虽未亲自走过，但各个环节都清楚。从洛阳出城时，他们扮成富贵商人，那是为了让守门卫兵一眼看出他们的身份，如此方便早些出城。但是入了河阳归雁驿，他们就打算卸去马车上金碧辉煌的装饰，将马车套上“盔甲”，掩盖特制的部位、同时增强马车的安全性，使马车就此不起眼起来。不止马车要换装，人也要换。所有人褪下锦缎服饰，去掉珠钗玉器，换上简单的丝质服饰，不可无故显露富贵。这倒不是真的怕了强人，只是路上行商的人，从没有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这是常识。

    “我才没吃醋。”

    “我自然知道你与她毫无瓜葛，你又何必费这般口舌。”

    沈绥目瞪口呆，结舌了半晌，心道：

    原本最初的路程应当走得很轻松，河南府是继江左金陵之地后，沈氏的第二大地头，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然而今天这一路走下来，沈绥却颇有些难熬，因为莲婢忽然就不理她了，与她说话，也只是简简单单应上两声，显得冷冷淡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