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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若菡点了点头，将药喝下。

    张若菡也有些面色不豫，但她没说什么，只道：

    “对不起赤糸，对不起……”

    “我没事，大郎救了我。”无涯不好意思，脸也红了起来。

    不过无涯心领神会，暗叹三娘真是敏锐，已经反应过来昨日的事绝不可能避过这个客院中人的耳目。她双手互相揪了一下，有些为难地应道：

    “我是不是，中了什么药物？那天的三七粉有问题？”

    无涯抿了抿唇，没接这话。她总觉得这话仿佛像是在抱怨些别的什么，甜腻腻的。

    “没事的，就是失血过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无涯道。

    “三娘，喝药吧。”她道，端着药盏走近，随即补充了一句，“这是滋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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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若菡的下颚不禁颤抖起来，心脏一瞬无比绞痛。她伸出手抚摸沈绥的面颊，轻声道：

    “三娘，您要不要再歇歇？颦娘说，您还不宜下来走动。”陪着张若菡坐了一会儿，无涯问道。

    “三娘，您一定要知道吗？”

    “你辛苦了，昨日……你没事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找了几个通房婢女解决了，后来颦娘制了解药，李九郎也服下了，应该没事了。”

    记忆中，她好似忘却了什么。她缓缓掀起沈绥身上的被子，看到了她缠着厚厚绷带的右手，正搭在腹部。此刻她才慢慢想起，血液，鲜红而浓烈，是赤糸，她流了好多血。是自己害她流了好多血……

    “哦……”无涯很无奈。

    “赤糸……她现在怎么样，颦娘怎么说的？”张若菡还是很挂心沈绥的身体。

    奇怪，赤糸为什么没和她同榻？

    她缓缓来到了小榻边，又努力靠坐在了小榻边沿，探出身子，去瞧沈绥。

    “唉……这人，怎么手又受伤了呢？”张若菡很懊恼。

    “无涯，我问你一个问题。”张若菡忽然开口道，“昨日……有多少人知道我和赤糸……”她话没问完，已然有些问不下去了。

    张若菡接过她手中的药盏，似乎有些心有余悸，问道：

    “告诉我……”张若菡深吸一口气道。

    张若菡咬紧牙关，努力将自己的双腿挪下榻，然后扶着榻边的支柱缓缓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迈步往小榻边靠近。每一步，都有钻心的疼痛袭来，但还好，并非不能忍受。

    “嗯，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春/药，听说害死了李大郎。本来那药是大郎从案发现场收集来的，准备给颦娘研究的。阴差阳错，被那个茶侍拿过来加入了茶水中。”无涯似乎有些义愤不平，“这李家药庐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这么粗心大意，如果是毒/药，那可不是现在的局面了！”

    “李九郎如何？”

    张若菡一见到无涯，面上一瞬闪过窘色，她侧过头去，垂首片刻，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和表情，这才清了清嗓子，道：

    “三、三娘？您醒了？”房门被推开，无涯正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瞧见张若菡，她惊喜道。

    她惊了一跳，赤糸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这些话，你莫要在外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