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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对,他们不愿一战。”萧景琰推开面前的杯碟,“不想大梁军心涣散至此!”
当日总角之时,林殊异常顽皮,常常做一些恶作剧。他头脑聪明,反应敏捷,同他关系最为亲密的萧景琰便当仁不让地成了最大的受害者。萧景琰年长两岁,自幼就被教育忍让宽容,故而林殊拿他戏弄,他也忍气吞声,偶尔逼得急了,又不敢动手,气得受不了了就偷偷躲起来,或是找母亲诉苦。
萧景琰打断他的话,语气生硬,“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萧景琰皱眉,“你还是吃那样少。”
梅长苏垂下眼睑,轻轻叹道,“景琰……”
“什么老毛病,”他放下筷子,“我熬了一夜,所以眼睛红。”
?
“别说了。”萧景琰擦擦眼角,“饿了,先吃饭。吃完了饭我还有事要找你商量。”
萧景琰一照镜子,发现自己嘴上、脸颊、眼皮,尽是红彤彤一片,顿时大惊失色。这时林殊跑出来,哈哈大笑道,“景琰景琰景琰,你真像个小姑娘……”
片刻后内侍送来早点,萧景琰一夜未眠,又累又饿,埋头大吃起来。吃着吃着,忽然对面一声笑,他抬起脸,茫然道,“怎么了?”
有一回林殊趁他午睡,偷了胭脂水粉,在他脸上胡乱涂抹。萧景琰睡得极熟,毫无察觉,一觉醒来,懵懵懂懂地要去向父皇请安,还是被乳娘发现拦下,叫道,“殿下你的脸——”
他倒是寻了开心,萧景琰却难过得要命。他误了请安的时辰,一定会被责骂,夫子知道了,还要罚他抄经。他倒是不怕挨骂,却是最怕抄经,越想越难过,眼圈一红,两颗豆大的眼泪啪嗒掉了下来,林殊一见,笑得更加厉害,前仰后合,“你,你还哭,男子汉大丈夫……”
后来为此事林殊挨了一顿揍。萧景琰去瞧他,林殊笑嘻嘻道,“大眼睛,爱哭鬼,呜呜呜——”
“我胃口小。”梅长苏喝一口茶,“说罢。是大渝和北燕的战事么?”
“我说过你眼睛红了吗?”梅长苏拿起一块核桃碎,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我可什么也没说。”
萧景琰愤愤,于是一激动,眼圈又红了。
——小时候。
“这十几年来,朝中党同伐异,内斗不断,外战却是节节败退。不扭转这股风气,大梁就如大厦将倾,颓势无可避免。”梅长苏抿紧唇角,“这也是我不能留在朝中的原因。如果你身边有个苏哲,其他人会觉得,你也是喜好耍弄权谋的皇帝,正因如此,我
萧景琰点点头,叹口气,道,“我同兵部尚书,还有在京的军侯商议了整晚,但他们的意思是……”
萧景琰眼眶一热,连忙低头扒几口饭掩饰。梅长苏含笑道,“这也是老毛病,总也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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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吃饭的样子,”梅长苏歪着头望过来,居然面显揶揄,“吃得那样香甜,还真是同小时候没有一丝差别。”
“他们不愿战,”梅长苏也叹口气,“我没猜错罢?”
“这个毛病,还是改了的好。”梅长苏笑笑,“我吃饱了,你同我有什么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