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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峰只觉得天花板都在转，所有的东西都摇晃着。

    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比较倒霉，就比如养狗，有些狗是用来吃的，有些狗是用来玩的，再好命点就是用来当儿子的。

    苏阑长叹一口气。

    胖男人心想，一个月工资两千块的人被人骗几十万，这不算狠的话那什么才叫狠呢？不过，这不关他的事。

    程峰也一样，最近习惯了晚归，开始的时候还会给各种各样的理由，现在已经连理由都懒的想了。

    “请你给我点面子，呵，虽然我早已经丢脸丢了个彻底，我不想我父母担心我的生活。”

    苏阑冷冷的看着门，等待对方。

    程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斜斜的靠在门边，她的面部表情藏在暗影里看不真切，语气有些低沉又无奈。“要帮忙吗？”

    “老婆，老婆，呃...你生我气了？...别...别生气，来..亲一个..”

    苏阑点点头，虽然不想麻烦这个别扭的女生，不过她一个人是真的抬不动程峰。既然如此，再拒绝倒是显得有些矫情了。

    苏阑在这个寒凉的夜晚忽然想起了这只鸡，她觉得人有时候也像动物，在一定的条件下，习惯甚至能改变一个人的天性，就好比一个被迫卖身的女人，她第一次卖觉得很难过，久而久之，卖的多了就觉得卖身根本不算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些人披着一张人皮，活的像条狗，有些狗披着狗皮，活的却像个人....

    约三分钟，在一阵窸窸窣窣的□□之后，门终于打开。

    苏阑抬头，正好程枫也

    “...........唉。”

    一个涩涩的女音。

    苏阑转过头。

    程枫拖着拖鞋一步一步的踱了过来，懒散的步子跟她的人一样慵懒。她也学着苏阑的样子，蹲了下来，靠近程峰的脸。

    初秋深夜的风已经有些寒凉，从窗口灌进来，偶尔吹拂起苏阑前额垂下的黑发。

    苏阑沉沉的声音回荡在空阔的大厅。

    苏阑反复看着客厅中的时钟，滴答滴答，走的缓慢。

    黑暗中，伴随着寂寥的汽车尾声，窗外时不时有光束划过。

    “呃？有....人...在，哇...呃....老婆...好老婆....呃...”

    程峰终于瘫软般趴再了地上，‘咚’的一声，头敲上了地板。

    深深吸气，苏阑告诉自己再忍忍。虽然不确定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但她觉得未来一定比现在美好，一定要加油。

    才想着，楼道口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可惜那脚步有些不稳。

    少女判断，旁观的腔调让人误以为她不过是个查房的公差。

    夜幕中，城市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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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程枫早已经上床睡觉，侄子也躺在另一个房间进入了梦乡。

    “以后不回家，打个电话。”

    “他晕了。”

    “喝了不少。”

    风像过滤器一般慢慢过滤着苏阑心中的浮躁不安，只剩淡淡的忧伤缠绕，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的小鸡，每次吃饭，她都喜欢把自己碗里所剩不多的鲜肉骨头洒在地上，小鸡乐呵呵的啄着肉骨头，常此以往，家中的鸡就再也吃不进米粒，每每都必须给它吃肉类，它才会欢呼雀跃的围着人打转，于是苏阑给它取了个外号叫“肉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