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总是被看错的幸子(2/3)

    而今，小院中除了孤零零的一道脚印外，雪地纤尘未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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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你这般可爱，我也是真心怜惜的......」颜文心的指腹从白绍常唇上擦过，青年绝望的闭上眼。

    「那为何还有第二个香囊？」白绍常以为自己问不出这个问题，不成想却如此轻易就出口了。

    颜文心如此精明的人，又怎麽可能看不懂呢？白绍常这不是冷得发抖，却是因畏惧而发抖。畏惧什麽？而他也明白自己心中的不安从何而来。

    香囊？颜文心抽回手，白绍常连忙要再握，那只手已经抚上自己的脸颊，万般温柔犹如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白绍常愕然看着他，显然没料到他能猜得这麽准。与此同时，眼前的房门也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男子带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缓步走出屋子，两人双手紧握，高大的那个还不放心，低头替中年人又紧了紧大氅领口，确定对方不会冻着了才抬起头冷冷望着颜文心。

    「是。」

    「不......」白绍常迅速瞅了他一眼，眼眶泛红。「你......你说，那个香囊......你娘真不会介意我是个男子吗？」

    若说白绍常是因为等不及见他，所以在大门附近的屋子等，那麽这道脚印就应该被雪埋得更深才是。

    「是。」颜文心依然笑着，疼惜似轻抚他的眼尾。

    他低低笑着，感慨万千。

    「我信你的，我信你的......」白绍常一眨眼，泪水就顺着脸颊往下滚落，冰凉冰凉的又痛又痒，但他控制不住，带着哭腔：「你说等么儿成亲後，你就能和我长相厮守，你说你对夫人没有爱意，只有尊重。你说，当年岳家对你有提携之恩，尽管你身为吏部尚书也不能轻易撇下，免得落人口实......我愿意等你的，等么儿成亲，等你离开朝堂......」

    「你还有其他客人？」颜文心垂眼，询问温柔地彷佛要化出水般，白绍常却猛颤了下，别开头不肯看他，也没有回答。「是护国公府的人？」颜文心反倒笑了。

    「是吴幸子同你说的？」颜文心在朝中能占有一席之地，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靠的不是岳家势力，而是他的脑子。看了眼前一切，他还有什麽不明白？稍微一想，差不多也摸透七八分了。

    「你说，那是你娘死前撑着最後的力气替你绣的，就算娘不在了，也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白绍常又道，声音微微发颤，眼中一片朦胧，几乎要落下泪来。

    那一串脚印子显然是白绍常不久前踩出来的，所以还很清楚，尚未被鹅毛般的雪花掩盖。也就是说，在他敲了白府大门後，白绍常才从屋子里走出去替他开的门。白府虽说不大，却也并非立锥之地，从白绍常的小院要听见敲门声并不容易，若他真交代仆役不要开门，刻意前来通知他去开，那就应当要有第二道甚至第三道脚印。

    「你说，梅花是文人风骨，慈乌是你娘......」白绍常喃喃轻语，彷佛在梦境一般。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莫过如斯吧。

    他哭得鼻头泛红，泪痕被夹带飞雪的寒风吹得刺痛，却停不下眼泪。即使心狠如颜文心，也不免升起一抹真情实意的心疼。

    白绍常脸色又白了几分，坚持不了太久便移开了视线，披风下的肩膀抖了抖，乍看下似乎是冷着了。

    「怎麽会介意呢？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只想给你。」颜文心将飘落在白绍常睫毛上的雪花抹去，雪花化成了水，糊了青年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