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年之前(2/3)

    「谢谢大师兄。」君一诺感激接过，一口口吃了起来。凉的馅饼冷的水却能暖了他的心，这是他重生後得到的第一份温暖。

    秋长天瞧君一诺这副不为三师妹哀求而动摇的情况，倒觉得有几分新鲜了，「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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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芳尘看二师兄真的头也不回随着大师兄走远了，原先只是装可怜想搏取同情这会儿倒是真的哭了出来，她委屈极了，二师兄平时不是最顺着她的吗？怎麽这次却理都不理她了？

    君一诺看着前方的背影，如墨长发中隐约露出那红透的耳垂，十分意外平日面无表情的大师兄居然那麽容易害羞？

    君一诺跟了进去，就算眼前这位假师兄修为再高，也不可能感应到一抹该散未散的魂魄。

    见到君一诺这样的笑，秋长天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心想不过是份早膳，有必要那麽感动吗？他连忙转身，往後山的试炼地前进，不过也很自然的放慢脚步，毕竟炼气期的修为和筑基期的修为体力上还是有所差距的。

    想起此刻不知还在何处的小师弟，君一诺的笑容凝住，他重生前最後一个记忆，便是发现赵芳尘另一个狠毒的阴谋。

    瞧，全师门上下都知道他对三师妹的心意，而三师妹却利用他的心意害死他不够还陷他於不义？还有师父，师父虽然事前不知三师妹的打算，事後知道後却也默许了三师妹对外的连篇谎言，甚至配合说师门丢了至宝，恐怕被他这个不肖徒弟给偷盗去了。

    从听到赵芳尘相同的要求後，他就知道他不是做梦，而是破碎虚空重生一回了。若放在平日，以他对秋长天又敬又畏的心态，肯定口头道谢後接过东西便低下头不敢看秋长天了；可是今日他居然敢直视秋长天，给了一个充满感激地笑容。

    某天晚上大师兄却突然出现在赵芳尘房门外，只消一眼，君一诺便知那不是真正的大师兄，大师兄怎麽可能有如此邪气的笑容。他以为赵芳尘会将人赶走，毕竟那人是害她失身的真正祸首，想不到赵芳尘却将人给迎了房内。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用大师兄的面目欺凌我？」关上房门後，赵芳尘便用身体挡住门板，颇有得不到真相不肯放人走的意味在。

    最後还是乾元真人的随从知道这件事去禀告乾元真人，乾元真人才亲自前来处理。

    道消身殒後一年，他的魂魄仍离不开九华宗的大门，看尽了人情变化。

    一开始还有人替他说话；接着一两个月过去，出现了平日和他相处不错的，居然说出早看出他不是好人这番话；再接着半年过去後，全师门恐怕只有大师兄和小师弟信他了。那时身为游魂着他常想着，为什麽他的魂魄会被困在这里？他究竟做错了什麽？平日尊敬师父、友爱师兄弟、连平日上九华宗拜访的各界道友也都以礼相待，为何他死後入耳的，皆是斥他、骂他、谤他的话语？

    既然上苍给了他机会重活一世，前世师父的养育和教导之恩，他已用命偿还；今生九华山若还有谁需以真心相对的，就只有大师兄还有未入门的小师弟了。

    话说赵芳尘生出那个孩子半点灵根也无。

    倒是旁边的弟子这下早膳也吃不下去了，胡乱塞了几口了事自顾自去做事，乾元真人这颗掌上明珠可不是谁都哄得住的；本来有个好心的女弟子想上前安抚，谁知手才摸上了赵芳尘的衣角，就被她一手挥开大声说「用不着你管。」这下倒好，谁都不想管了。

    单单一份早膳，君一诺对於秋长天流露出的感激的确太过；只有君一诺知道，他给出的笑容，不止是今日这份早膳的感谢，还有死後他看到大师兄、小师弟执意为他洗刷清白的感动。虽然大师兄和小师弟相信他的理由十分简单，那便是以他对三师妹的迷恋，绝无始乱终弃的可能，如不是出了意外不可能音讯全无。

    出了後院，秋长天把帮君一诺留好的早膳交给他，一块肉饼，一竹筒的清水。

    「不是你想我是你大师兄吗？我不过是顺了你的愿用你喜爱的面目来见你罢了。」假秋长天瞄了赵芳尘一眼，也没说话，径直走到桌边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水，像是要和人秉烛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