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蛋糕(2/2)

    “那又怎么样，无非是做别人家里的玩具而已，这和死掉又有什么区别？”

    过了很久很久，那人才放开他，他们坐在河岸边，彼此没有说话，就这样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后，那人率先开口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我”他回忆了一下，在选上“拍卖品”后，自己的调教师就给他取了新名字，他自己还没听顺耳。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不要救我，不要救我”霜落喊道。他没有想到此刻这个地方还有别人。想到自己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来到这里的，他在心里开始责怪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挣扎了几下后，他却发现那人的身体也在一点点往下坠，如果自己此时掉了下去，这个人无疑会被他给拖进河里。

    “对不起”

    “我说的是真的，你很漂亮，以后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愿意对你好。”

    苏矜敏思考了一阵子，说，“因为我觉得你很漂亮。”

    苏矜敏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你等我。”

    “既然不喜欢这里，那我带你走好了。”

    霜落注视着印着一江夜色的河水，很找个机会想躲开他，再偷偷跳下去。

    ”

    “当然。”

    霜落放弃了，而对方则费尽所有力气把他拉了上来，在霜落还没回过神之前，那人已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是害怕要是一松手自己又会跳下去。那个人哭了，眼泪滴在霜落的背上。

    “霜落，我会给你自由，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为此竭尽全力。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我以前叫苏矜敏，唉，真的好久没有说过这三个字了。你呢？”

    苏矜敏笑了。

    “这最后一次了看星星了”翻过河岸的围栏时，他在心里默默念着。

    “我”霜落看着他，竟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真正的名字吧。”

    苏矜敏握住他的手腕，认真地看着他。

    等着我。

    松开栏杆坠下去的那一刻，他却没有如愿沉入水底，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正在吃力的将他往回拉。

    空中的云彩散开，清冷的月光撒在两个人的身上，落下朦胧的影子。霜落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这人的长相。

    苏矜敏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活得很痛苦，我也一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如果这几天，有人让你疼了，你就怪我吧。”

    他看上去大概比自己大一两岁，留着利落的短发，棱角分明，身材偏瘦，长着一身结实的肌肉。会馆里的男孩子多数从小就吃抑制雄性激素分泌的药物，很少会有这样的长相。霜落莫名觉得他很亲切，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挺好听的。”

    如果自己内心深处，没有这样的呼唤，又怎么会舍得放弃生命？

    “你大概是世界上第一个救了人之后还道歉的人。”

    霜落抱着自己，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是说在这里的名字，还是真正的名字？”

    “太好了，辛亏赶上了。”那个人小声说。

    那是霜落第一次在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和同伴说话，可他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想不想？”

    他紧紧握住霜落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是坚定的光，就像一种神圣的仪式。

    “你？那根本不可能，别这样说。抱着这种想法，只会给自己增加痛苦。”

    “嗯，叫霜落。”

    “哎？”霜落睁大眼睛看着苏矜敏，“那如果刚刚这里站着的是个人不好看，你就不管了？”

    离开会馆这种事，从小作为奴隶的霜落想都没想过。在他所受的教育里，即使产生这样的念头也是对会馆的严重背叛。而作为一个奴隶，背叛，是最大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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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点了头。

    可是自己怎么会不想离开呢？

    “你现在，应该是在怪我多管闲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