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梦醒时分(2/2)

    霜落有些紧张地打开袋子，发现里面事一件浅棕色的轻薄款羽绒大衣，一摸料子就知道价格不菲。

    对比那些生来就是奴隶的孩子，自己已经很幸运了，不是么？

    “有什么不好？霜落，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你买新衣服，你要是不好好爱惜，那以后就都光着身子出门。”

    “是的主人。”霜落机械的回答道。

    霜落的脸红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把脸埋进了钟隐的胸口。钟隐轻抚着他的背，今日一天的疲惫也消了两成，怀里那小家伙软软地头发摩在颈子上痒痒的，扰得他鼻子一酸，眼前的视线糊了一阵。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眨了眨眼，然后对小家伙说，“今天累坏我了，你服侍我睡觉吧。”

    霜落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躺下后侧身背对着钟隐，把毯子裹好，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缓缓说道，

    钟隐松手后快步走到卧室里，衣服也不换就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而不管想到哪里，脑海里都会蹦出书房里散落一地的资料和那个藏着书架后面的牛皮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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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说有人在你旁边你睡不舒服么。”

    “要做么？”霜落问道。

    “主人，您回来啦。”跪在门口等待多时的小奴隶用软软的声音说道。钟隐换了鞋子后轻轻地抓了一把霜落的头发，然后将手中的拎包放在他面前。

    钟隐看了眼时钟，再睡不到两个小时就该起床了，他睁着眼睛发了会儿愣后，关掉床头灯闭上眼，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心里有一小块地方正在隐隐作痛。

    很罕见的，钟隐居然摇了摇头，他只是紧紧地抱着霜落，就像抱着一个抱枕。

    “你换上这个试试。”

    “也许过几天就习惯了。”

    简单的动作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染上了暧昧的色彩。霜落将他褪下的衣服放在一旁叠好，然后用灵活的手指将皮带解开。霜落的动作很轻，似乎是害怕会刺激到这位很疲倦的少爷。

    “你什么时候”钟隐松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不上来睡？”

    “不不，奴隶很喜欢，主人的送东西落儿都很喜欢”

    “落儿”他轻唤一声，原本在地板上睡得很沉的人儿在听见声音的刹那坐了起来，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钟隐愣了愣，他看着霜落的后背突然觉得很陌生，印象中，霜落似乎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他感觉得到，那个一直乖巧听话的孩子心里一定还有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四周安安静静地，就连呼吸声都很轻微。霜落隐约觉得主人的体温好像比平时要冷。

    钟隐看着霜落低着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样子倒也心塞，他把落儿一把抱住，在他的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说，“喜欢就好，你穿这个很可爱。”

    后来他索性不再刻意避开，让脑海里的画面定格，意识减弱后，那些书籍、纸片全部化为烟雾，烟雾散去，自己身处的地方竟是一年前的高中教室：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苦口婆心地劝他去参加雪国几所名校的联考，而他满不在乎地把眼神挪向窗外。

    “您是主人，不需要为一个奴隶委屈自己。”霜落的声音柔弱却很坚定。

    “主人、主人。”一个温柔地声音将他唤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轻轻推着他身体的漂亮男孩穿着淡黄色的睡衣，胸口的扣子敞着，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主人您怎么连被子都不放就睡着了？这样会着凉的。”

    “哦，那你帮我脱衣服吧。”钟隐眯着眼，半梦半醒间他看见霜落屈膝坐在床沿，弯下腰一点一点为他解开扣子。钟隐转了个身，摆了个方便霜落把衣服剥下来的姿势，然后一动不动等着霜落来服侍。

    就在霜落收拾好一切，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钟隐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翻了个身，把霜落搂在怀里。

    望着熟悉的景色，他便知自己身在梦中，那时自己心高气傲，一心想远走高飞。想到这里，他翻过窗户纵身一跃，便进入了更深更沉的梦境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睡吧。”过了很久，钟隐闭上了眼睛。最终还是没有让泪水流出来。

    凌晨十分，钟隐把手伸向一边，却只摸到了枕头，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就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他坐起来慌忙打开灯，目光所及之处没有霜落的身影。

    霜落当着钟隐的面换上大衣，不自在地低着头，说，“这样被别人看见，会不会不好？”

    钟隐远远地看了一会，然后裹紧大衣、戴上帽子。在这个地方，他似乎也没有资格抱怨，这样的日子虽不顺心，但也不是过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