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补习(2/2)

    纪尧雨的眸子浅，看着许屹川的眼神冷冷的，淡淡的，他就这么盯着许屹川，仿佛看穿了许屹川的真实目的，他双唇微启：“随便。”

    “嗯。”许屹川怯生生回答道。

    “关！我关！这帮狗杂种也不配赢！小爷挂机喽！”方自强又转身对许屹川说：“小川，你自己在旁边玩会儿，等我补完课请你吃煎饼~”

    “嘿，你个没读过书的还比我好学呢！”方自强嘴里嘟嚷着，又坐到了电脑边。

    方自强抓耳挠腮地对着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组合干瞪眼。纪尧雨靠着椅背，抱着双臂，若有所思。

    “帮你个头！”头被书本砸了个爆栗，方自强正准备起来还手，回头便对上纪尧雨冷漠的脸。

    “喂、喂！许屹川，你不吃煎饼了？”

    没有拒绝！心里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许屹川忍住想大叫的心情，火速搭着凳子在纪尧雨的左边坐了下来。

    “嘿，我英语烂，但是游戏打的好呀，游戏里面什么词儿都懂不信你问许屹川！”方自强对许屹川挤眉弄眼，想让他也帮自己说几句好听的。

    接下来整整一小时许屹川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在心里一遍遍刻画着纪尧雨的完美侧颜——紧蹙的眉头，高挺的鼻梁，单薄的红唇。

    每一个单词从那两瓣薄唇里吐出来，仿佛都加了层光环，变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

    许屹川一时语塞，包子好像确实太寒酸了，他顿了顿，又说：“那我可以坐你旁边吗？你不用管我，我只是坐过来一起听、听你讲课，不会打扰你们的。”

    “你这周把这两篇文章背熟了，我下周抽你，背不到罚抄五十遍。”补习结束，纪尧雨扔给方自强两篇他刚写的范文，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你还给人讲英语呢？自己英语烂成这样，好意思吗？”

    “纪尧雨你可以教我英语吗？我真的想学。”许屹川捏了捏裤管，“我、我可以用包子来抵学费”

    纪尧雨看也没看许屹川一眼，把几本习题册扔到旁边的桌上，冷漠地催促着：“你关不关电脑，不关我走了。”

    许屹川不着痕迹地把刚才纪尧雨扔掉的废纸收进衣服口袋，跟上了离去的背影。

    也许也许可以成为朋友的，许屹川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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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想到许屹川对上纪尧雨就不敢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

    “噗呲——”许屹川刚说完，方自强就笑出了声，“我来教你！免费”话说一半就被纪尧雨一个冷冷的眼神憋了回去。

    方自强平时吊儿郎当，酷爱上网，没少被他爸吊着打，今年升初三了，可一点儿也没有毕业生的觉悟，成绩烂得不能入眼，按他爸的话来说就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纪尧雨给他补了半学期，终于见了成效，英语从个位数补到了五十多分，他爸高兴惨了，给纪尧雨的补课费也越来越多，小卖部的东西想拿就拿，纪尧雨也照单全收，两全其美的事儿谁不喜欢呢。

    “啊！尧哥！你怎么来了”一看是纪尧雨就不敢造次了，语气软了七八分。

    “我、我也想学习一下英语。”

    暗戳戳地偷看被当场抓包，许屹川微微一怔，下意识想转移视线，可到底还是没有移开，他喉结动了动，迎上那凌厉的眼神。

    纪尧雨冷笑道：“谁想要你的包子了？”

    怎么到哪儿都能看到这个叫许什么川的，纪尧雨莫名烦躁，虽然已经尽量无视这人的存在，可是背后那道热切的注视，让他极度不爽，他猛地回头，果然对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

    许屹川满脑子都是纪尧雨低沉的声线，读单词时的清晰流利，讲解时的一气呵成，都让许屹川异常着迷，他甚至在嫉妒被纪尧雨骂着笨蛋的方自强。

    方自强要死不活地趴在桌上，道：“我的天啦晓得了，晓得了，慢走不送了啊”

    “下次吧，我找纪尧雨问个题。”

    纪尧雨是巷里出了名的学霸，所以每个周末他都会受方叔之托来给方自强有偿补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