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n A Stage 1 他说他叫小明。(2/2)

    “我带他来,还有个事儿想求你俩。”苏莉科说。

    苏莉科总说赵平对他就像是溺爱孩子的父母,可他觉得赵平对他的态度更像一个保姆,只负责伺候他,而不会在乎他的人。有一段时间他经常流连于酒吧夜店买醉,赵平会跟他一起去,但从不对他加以规束,只负责在他醉得不省人事后把他搬回住处。他为了激怒对方甚至还溜出去跟几个陌生炮友睡过,赵平知道后也只是叫他“注意安全”。这让他感到十分挫败。折腾到后来他也厌倦了,就自动收敛了行径,像黏人的小猫小狗一般时刻围在赵平身边打转,就连晚上睡觉也要和对方一起。赵平对他的“改邪归正”也没什么反应,依旧好脾气地满足他的所有要求——除了和他发生性关系。他几次试图诱惑赵平上他,却都失败了。“他真是个怪人。”王世安愤愤地想,愿意每天晚上搂着他一起睡觉,却不愿意和他做爱,赵平到底是直是弯?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王世安拉着脸回房间去了。

    他出去后,赵平忍不住问苏莉科:“你对象这个战友真的行吗?我怎么感觉他——有点不靠谱”

    赵平倒是爽快地点了头:“行啊,反正另一个屋空着也是空着。”

    “唔——”王世安很是老成地摸了摸下巴:“他是喜欢你吧?”

    “不可能的。”苏莉科冷笑道,“倒是你要小心你的菊花。他最喜欢你这型的。”

    王世安发出了不满的长音,冲苏莉科嚷道:“你怎么不让他去你那儿住呢!既然他不喜欢女人,收留他你又不会吃亏!”

    “那家伙先前租的房子要被房东收回了,我想反正我们在奉京也呆不长了,就想说暂且让他住你们这儿,行不?”

    “放心,他是太理想主义了点儿,不过人是很可靠的。我男友死后,他给了我很多的支持,没他的帮助我也不会下定决心走上这条路。”

    在他现在的生活中,赵平扮演着近似于父母亲的角色。王世安从不掩饰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也无时无刻都在对赵平表达他的好感,可是赵平无论生活中对他多么有求必应,却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他的感情。他始终感觉得到对方的那种不明显却坚定的疏离。这让他很是苦恼。

    人的一生中,有些恐惧是除不掉的。与“没钱了/失业了怎么办”“犯下大错造成可怕后果”乃至“被人追杀”此种需要操心的日常中的恐惧不同,那是一种藏在心底深处、毫无缘由的恐惧,它无法捉摸也无法排解,甚至无法感知。是在午夜梦回或清晨惊醒时的瞬间,从混沌中游移而出的恐惧。这种恐惧无法通过现实中的努力去解决,在它面前,一个人只有循从本能、躲进无所不能的母亲怀里才能摆脱。不论人的年纪多大,社会经验和智慧多丰富,在这种恐惧前,除了躲进亲生母亲强有力的臂弯里哇哇哭泣,别无他法。之所以除不掉它,是因为在感受到这样的恐惧时,人通常早已过了被社会认为可以在母亲怀里哭叫的年龄。这些人中更不幸的便是像王世安这样,母亲已经死去,纵使他本人能够毫无顾忌地哭着扑向母亲的怀抱,母亲却已不复存在于他的世界里,因此他永远也不可能摆脱这种恐惧。

    “别,有什么事你只管说,不用求——”赵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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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世安不禁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去看赵平。

    “那也不行啊,毕竟男女有别,一起住不方便。哎,没几天的,而且又不是要你去和他睡,你还是继续跟你的赵平睡一间,他碍不到你的。”苏莉科如哄小孩子般打发王世安。

    在王世安眼中,赵平是一个包裹在谜团之中的男人。一年前他的双亲亡故时,这个他以前从未见过也未闻其名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说是他父亲生前的熟人,并主动承担起照顾他生活起居的责任来。他内心疑惑不已——这个人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岁,父亲的熟人里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人?但他当时正处于痛苦的深渊之中,根本无力去细思此类疑惑,只是把伸出援手的赵平当成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不放。

    “那我就跟他说,叫他把行李搬过来了啊。”苏莉科说罢,转身出门去找小明了。赵平也站起身,去收拾另一间空置的客房。

    两人共同生活的这一年里,赵平除了偶尔自称有事出门,其他时间都和他呆在一起,看起来不像是有工作的人。他家在哪里,在来跟自己生活之前以何为生,王世安一概不知。赵平谈吐有方,只要他不打算透露的,不管王世安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王世安觉得这很不公平,对方清楚他的一切,而他却对其一无所知。但即便如此,赵平给他的感觉永远都是很可靠的。正因为不知为什么会觉得他可靠,王世安更觉赵平这个人是个谜。

    赵平没有接茬,只是说:“这样说来,倒是大概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跟思纠委主席有仇了。”

    王世安明显不情愿,一脸不高兴地瞄瞄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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