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双收(2/3)

    拿到结果的两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宁卿问了一个他曾问过袁野的一个问题：“小野，你喜欢孩子吗？”

    明明过去这么多年，为什么这一幕就像是高清影像重复播放一样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宁卿抽完血后有点犯困，好在医院就是自己家开的，加上是新医院病患还不是很多，直接就安排了一间最好的还没住过病人的病房让他进去休息。宁卿人一沾床就彻底睡了过去，袁野在旁边守着他。期间纪衡宇来过一次，把宁卿的检查结果交到袁野手上。

    宁卿吸吸鼻子，笑了，他对袁野说：“小野，我肚子饿了。”

    “爸爸！”

    “卿卿？”袁野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宁卿的眼眶红了。

    约一小时后，烤好的蛋糕胚取出倒扣于架子上放凉。

    宁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后，慢慢站直了身体，眼眶渐渐红了。

    就像他已经怀孕这件事真就是他做的一场梦一样。

    宁卿浑身一震，他蓦地转身往后看去，可是他身后却空无一人，偌大的烘培房里也仅仅他一人。

    超结果很快出来了，已经一个月大的胚胎终于有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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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心的热度都快要把裱花袋里的奶油融化了，裱花嘴离蛋糕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离，可宁卿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就这么卡在了这个位置上。

    蛋糕已经完成了，它就该一片纯白。

    脱模的蛋糕胚等分切成三片逐一摆上裱花台，旋转着每一层都抹上奶油，最后奶白色的淡奶油把红艳艳的蛋糕胚完全包裹并被抹平。拿起塞满奶油的裱花袋解开袋口，在牛油纸上挤出最前面的奶油，并画出想要的图形，这才正式要在已经抹至白净得一尘不染的蛋糕上裱花。

    袁野低头，看着他眼角唇边难以掩藏的期待和喜悦，沉声道：“好。”

    宁卿笑了下，有些羞涩地说：“我挺喜欢孩子的。我还抱过刚出生的孩子，非常轻，那么大一个襁褓，我以为会很重，我做足了准备去抱他，可接上手才知道好轻，就像就像抱起一团很虚幻的棉花。仔细去看，就会在棉花的中心看见一个非常小非常红的脸蛋。他在闭着眼睛很小声地挥着拳头哭，你知道有多小吗？他的脸啊，可能也就只有一个拳头这么大吧，尤其是他的手指，那么细那么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断了。我于是很小心很小心地伸出手，想很轻很轻去碰一碰他，他就像是能感受到我的一样，我一摸他的脸，他就立刻不哭了，闭着眼睛轻轻地抿了下嘴，他在笑，我知道他在对我笑”

    两个星期后，袁野和宁卿如期再次来到医院。

    接下来好几天，宁卿再也没向袁野说过关于孩子的任何话题。

    袁野陷入思考，片刻后，他说：“它的存在让你难受了。”

    宁卿点点头：“也是。”

    他穿上围裙，进入烘培学校宽大的烘培房里，一个人站在工作台旁沉思良久，转身去取工具和材料，不一会儿，原本空无一物的工作台上摆满了东西。

    为什么要做红丝绒蛋糕？

    淡奶油打发，一部分装入裱花袋。

    低筋面粉、鸡蛋、牛奶、红曲粉、细砂糖，色拉油。

    打发的蛋清分三次加入蛋黄糊搅拌均匀，红色蛋糕糊完成，倒入模具放入预热好的烤箱。

    宁卿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既然决定要留下这孩子，那要注意的事情就多了。女医生建议他们多做几个检查，因此超做完了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离开医院。

    宁卿抬头，手在袁野脸上摸了一下，“别担心，小野，我不难受。”然后他握住袁野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位置，笑着说：“小野，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到底要画什么，才能在这一片空白上留下最完美的一个呈现。

    蛋清与蛋黄分离，面粉加入红曲粉过筛，蛋黄加糖加牛奶加色拉油拌成蛋黄糊，蛋清加糖打至硬性发泡。

    本来都是已经做惯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看着平整奶白不染一物的蛋糕，宁卿却忽然迷茫了。

    因为它切开之后，就是一片通红似火的滚烫内心哪。

    做一个红丝绒蛋糕需要什么材料呢？

    宁卿突然很想做一个蛋糕。

    可是，要做什么蛋糕呢？

    袁野也还是那个回答：“我不知道。”

    就像一个画家正准备在白纸上落笔前忽如其来的迷茫与不自信。

    回过身，看着依旧白洁一片的蛋糕，宁卿轻轻放下了裱花袋。

    宁卿又问：“那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后，你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