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得偿所愿(2/2)

    “你的症状，想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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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惠抱歉的道：“抱歉，我没想到”

    因此在得知她从事这样的职业时，林晟也不感到意外。只是偶然相遇，他没有想要继续与对方深聊的意思。他觉得不舒服的症状已经减轻了很多，就打算要离开了。在这里耽误了一点时间，莫聪可能已经到家了。

    徐惠自懂事以来就遭受这样的对待，无论是小学、初中，甚至到现在已经高中了，仍然不断上演同样的戏码。劝解没有用，叫警察来也没有用。她爸爸平时看着好好的，也不是什麽作奸犯科的人，但只要一喝酒就闹事，闹出的事情又该大不大，该小不小，因此所有人都只当他们自己的家务事处理，没有人愿意深究。

    林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大概是心理谘询师这五个字让他比较有信任感吧，他的情绪很快就控制下来。

    当时徐惠没有早退，这个瘦弱的女孩子身上还带着伤，却还是坚持回来上课。闹剧结束了，教室里还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酒味，所有人都知道，她爸爸是酗酒了。

    徐惠愣了一下，倒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她像是误会了什麽，竟然说道：“有他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林晟猝不及防的对上高中同学的脸。自出事之後，他最怕遇见熟人。

    徐惠却仍觉得不好意思，似乎十分想帮忙，“你现在住在哪？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林晟还是摇了摇头。

    不能否认偏僻又贫穷的地方，通常都比较多事。

    林晟隐约觉得这话听着有点怪，下意识就想要解释。

    後来他们才明白，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林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汗却已经流下来了。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根本做不出任何回应。

    林晟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态，回道：“我住在莫聪家。”

    十分钟後，林晟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与徐惠正坐在附近的一间咖啡馆里休息。

    “那麽说点别的吧，你是回来看看的吗？”

    而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对街一个女孩子突然朝他走了过来。等到他察觉的时候，那女孩子已经近在眼前，叫了一声：“林晟？”

    那女孩子立刻就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对，十分冷静的道：“你别紧张，我不会害你。”她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连忙又道：“林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徐惠，我现在是个心理谘询师。”

    但徐惠却说出更让他震惊的话：“莫聪等了这麽久，总算得偿所愿了。”

    莫聪或许是个意外，但这种意外的机率实在是太低了。

    林晟记得发生过好几次，在上课途中，徐惠的爸爸突然冲进教室里来抓着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阵猛打。第一次见到时，班上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上前帮忙。後来老师与学校保安前来劝导也没有用，最後叫了警察才平息下来。

    他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後，才抬眼看向眼前的女孩子。高中同学明明那麽多个，他偏偏会记得徐惠的理由是，她是在家暴的环境下长大的。

    当年莫聪的性向传遍整个校园，虽然似真似假，但莫聪长得好看，仍是吸引不少爱慕者，徐惠就是其中一个。莫聪回拒的理由也相当乾脆，只说谣言是真的。

    他的心理医生曾经对他坦言，他的创伤症候群最难医治的地方，不是在於他被人施虐的这个行为，而是施虐的过程被公诸於世。尽管经过剪接後并没有太过裸露的尺度，但最不堪的一面却还是被迫呈现在镜头前。这对他的精神打击更胜於身体上的伤害，所以对人的不信任感更为严重。

    林晟其实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回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