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最後的退路(2/2)

    他鬼使神差的摸向那块小牌子，用指腹摸了摸，上头似乎有凹陷的刻痕，像是刻字。

    “方便给我你的电话吗？或许，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林晟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继续追究下去，假装什麽都不知道，保持现状对两人才是最好的。但他又忍不住想着，如果断了徐惠这条线索，就永远都不知道答案了。他在茫然无措的情况下，仍是选择要了徐惠的联系方式。

    这件事就连徐惠都知道了，他凭什麽认为莫聪会不知道。

    徐惠走後，过了十分钟，莫聪就赶过来了。

    晚上睡觉之前，林晟盯着徐惠给的那张纸，在考虑要不要接续先前的治疗。他前一个心理医生告诉他，如果可以的话，换了新的环境後，仍不要暂停治疗比较好。现在生活逐渐稳定下来，他也在考虑这件事情。

    林晟心情复杂的收下那张纸，内心百感交集。

    “嗯？”

    他站了起来，却发现莫聪仍以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纸张在灯光下晃动的缘故，咪咪只觉得那张纸一闪一闪的，牠盯了一会，突然扑了上去。

    林晟吓了一跳，连忙从猫爪下把那张纸抢救回来。

    林晟注意到莫聪因为担心而朝自己伸出来的手，在半空中又以不自然的姿势缩了回去。这样的动作表示，他刚才是想碰触自己吗？

    他像是泄了气，又像是松了一口气，突兀地停止想要试探的念头。

    “好。”徐惠却以为他是想谘询心理方面的事，不但给他电话，还附带诊所地址，“其实我现在住在隔壁镇，今天是刚好学校里有谘询课程才过来的。你如果需要任何帮助，随时都可以找我。”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林晟苍白的脸色，连忙问道：“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莫聪说，他是在三个月前的一场大雨里捡到咪咪的。而三个月前，正是林晟的事情被爆出来的时候。

    但过了这麽多年，她从没见过莫聪流露过那样的表情。她甚至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询问莫聪，你後悔了吗？如果当初勇敢的说出来，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但往往话到临口，她又问不出来了。

    然而兜兜转转，林晟终是回来了，却带着遍体鳞伤。

    林晟虽然想，但仍做不到。手指头传来的轻颤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有病的。

    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了，有谁家里的公猫会取名叫咪咪的。再一回想当初他问咪咪的名字时，莫聪那些不太自然的停顿，就像是在掩饰什麽一样。

    那时的徐惠气愤不已，不能明白莫聪的决定。她几乎也是有赌气的心态，想看莫聪事後懊悔不已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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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惠没有将这些话告诉林晟，莫聪是个感情内敛的人，林晟不一定懂得对方的付出。谈恋爱的个中滋味，最终只能由当事人自己去体会。她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人，说道：“既然莫聪要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林晟一手抓着纸，一手按住咪咪。

    林晟愣了一下，发现并没有看错，真的是自己名字的这个晟字。

    一人一猫彼此熟悉了几个礼拜。咪咪也不再像先前那麽拘束了，有时候还会在林晟睡梦中跳上他的床。

    他的名字并不常见，从小到大班上也找不到一个同名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是误会。

    他将牌子翻面一看。上头写着两个字：小晟。

    他突然就有一个荒谬的念头产生，如果现在自己碰一碰莫聪，能不能看到这个人意料之外的反应。

    她站起身的时候，林晟在一瞬间仍有些犹豫，但他终於还是开口道：“徐惠。”

    後来，她慢慢懂了，爱可以是包容、放纵，但也可以是放手，自由。

    咪咪挣扎了几下，脖子挂着的装饰铃铛上突然露了一块小牌子出来。那块牌子实在是太小了，所以林晟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林晟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接道：“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