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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真遗憾……”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映在咖啡杯里,虽然因为圈状的波纹而扭曲,但是依然年轻。

    费澜有些惊讶,他记得雷修之前对制作咖啡一点兴趣也没有,每次到他家来玩,他泡咖啡给他的时候,对方总是一脸嫌弃:“我觉得速溶咖啡也不错啊,又很方便。”

    雷修对这个话题有些无聊,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费澜:“一直算是雷家的祖宅,毕竟是从这个家里开始奋斗的嘛,之前好像都是一般的平头百姓。”

    他的妹妹总是有些生气:“那你就去喝速溶的呀,又没有人一定要你喝我哥哥的手工咖啡!”

    雷修有些困惑地摇摇头,最后扯出一抹笑容:“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做,煮咖啡很费时间。”

    “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学煮咖啡?费澜忍不住问。

    费澜沉默下来,他知道他应该停下来,不能再往雷修的过去上面靠了,他好奇这三年雷修过的怎么样,但是他问不出口,也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询问了。

    “我会做手工咖啡。”雷修说,“尤其是意大利咖啡。”

    之后雷修就会开始跟他妹妹互相抬杠,下午茶的时间就这样“愉快”地过去了。没想到时隔三年,这个男人居然能煮出这么好的手工咖啡。

    “是衣服的谢礼,”雷修也轻轻地喝了一口咖啡,在这样温暖的地方喝着咖啡,让人有种时光轮回般的错觉,“我以前的钢琴导师也很爱喝咖啡。”

    

    他试图找别的话题:“啊,说起来,我听说雷家的房子是以前民国时期的公馆改建的吗?住过军阀吗?”

    费澜有些怀念那个时候,他微笑着说:“那你的导师也一定很喜欢喝你做的咖啡。”

    那倒是真的,高咏夏是很爱喝咖啡的,而高咏凉的厨艺更为精湛,在制作点心上兄妹也非常出色,所以高家的下午茶总是非常丰富,除了雷修随时会有蹭饭的邻居出现,或者来讨要一些他们自己做的苹果酱、蓝莓酱之类的手工调料。

    雷修看着他,这个年轻人的笑容既温暖又带点羞涩,他想起了那个人:“我的导师已经去世了。”

    “那座房子很值钱耶,”费澜很没创意地说。

    雷修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他要是看到我煮咖啡,肯定很惊讶,我一直觉得速溶咖啡和手工咖啡没有什么区别,即使现在也那么认为。”

    费澜愣了愣,这才意识到雷修说的是他自己!老实说,他也称不上雷修的导师,只能算是钢琴启蒙老师,不过后来雷修的几个导师都是由他介绍的,所以——那些人都还在世,唯一去世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费澜被雷修这样看着,有点发毛,于是有点尴尬地喝了口咖啡,没想到意外地好喝:“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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