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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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瑛从笔记本上撕下来五张纸，说：“保证书。”

    昨天回去后他忍不住回忆那几秒钟对视，意外发现，这个土包子班主任竟然还长了双漂亮的眼睛，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所以忍不住再看一遍。

    不知怎么的，余凌就感觉呼吸停滞了一下。

    她外孙竟然在学习。

    “我不能退学啊，”乔武鸣说，“你敢退？”

    余凌学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觉得有些累了。

    之后十分钟，余凌写下了下次考试一定进年级前八十的保证，乔武鸣语文必须过六十，卷发女生必须跳出班级倒数前十。

    余凌在旁边把书包打开，从里面拿出语文书。

    往常一般都在打游戏，或者在锻炼身体，但今天一推开门冯秀就觉得明儿太阳得打西边儿出来了——

    余凌“嗯”了一声：“我昨天就猜到了。”

    灯光不太亮，衬得整个屋子都灰蒙蒙的，光底下还有颗粒。

    冯秀又下楼了。外孙在学习，可不能打扰。

    余凌个子高，过去的时候忘记低头了，灯泡晃来晃去，看着像要掉下来。

    余凌笑笑。

    “好了，”付瑛说，“保证书先放我这儿，下次的结果决定你们是否还能继续读书。”

    冯秀吃完面，洗了碗，照旧上楼看看自己的外孙在干嘛。

    余凌又想到刚才，付瑛理头发的样子。看上去还挺贤妻良母的。

    “这女的真精，”乔武鸣一边说一边看着余凌，“你不觉得吗？”

    “我感觉我要死她手里了。”乔武鸣扯头发。

    这两个字骂的字正腔圆，前排的男生被溅了一脖子口水，回头骂他：“你神经病啊？”

    再看……也就还好。

    “我无所谓。”余凌大爷一样靠在后桌上。

    余凌把保证书递过去，抬头看了付瑛一眼。

    “保证的内容如果做不到的话，立马卷铺盖回家。”付瑛的声音不带什么温度。

    “行，算你狠。”

    他从书包里掏出来几本作业，最上面的是语文。看着书皮，余凌想起来付瑛上课的样子，她语文课讲的很好，声音轻柔，内容生动，班上好多不愿意听课的人偶尔都会听一下。又想起来白天写的保证书，进到年级前八十，他平时就在年级一百八十名晃荡，这么高的要求，真的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这有什么，大不了退学。”

    “妈的。”乔武鸣又骂了一句。

    先把你往死路上逼，再从死路上把你拉回来一步两步，如果不按她说的走，又得让你走死路。反正必须得在她掌控范围之内。这样的路数还真跟她模样不相符。

    “嗯。”余凌说，“她就这套路。”

    付瑛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猜到了？”

    风吹的烟摇摇晃晃，差点眯了眼睛。

    “那保证内容是我们自己定吗？”

    “我定。”付瑛说。

    他从包里掏出一根烟，屋子里很热，热的他起了一身的汗，他把衣服脱了，光着膀子坐在风口，把烟点上。

    回到教室，乔武鸣突然大叫了一声，又骂了一句：“我操！”

    晚上回家，余凌先给姥姥做了碗面，自己才背着书包上楼。楼板旁边堆着杂物，余凌直接把书包扔上面，扑上来好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