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阎王也会犯相思(4/5)

    上官阙也站起来:“说不定相思本就是毒药。”

    天将黑彻底时三人才好不容易摘满了两大袋子,韩临高兴这折磨结束了,要下树,天黑只照记忆的来,瞧不清上去时踩的树枝一早便被挽明月掰断了,摔下树崴了脚,骨头还错了位。

    闻声,挽明月忙赶过来,忙摘掉鞋袜,摸着脚腕,为他正骨头。

    上官阙还在一边不停的说你注意些啊。

    泪珠子蓦地掉到挽明月手背。

    挽明月略抬眼,借着黄昏的暮色,看韩临疼得厉害了,泪水涌在黑亮的眼睛里。

    韩临咬着嘴唇反驳说:“可我记得那里分明有一根树枝的啊。”

    兴是委屈,他泪涟涟的,拧着稚嫩的眉眼,鼻尖眼圈都是红的。

    挽明月楞住,收回眼来,握住他鞋袜踢掉后肌肉都没长几两的细瘦伶仃脚腕,此时才很艰难的意识到他比自己还小一岁,是个弟弟。

    挽明月手上放轻了力,摸准了骨位,轻声道,“待会儿会很疼,我尽量轻点。”

    一阵错骨声,韩临的骤叫惊起一片灰鸽。

    韩临仍是疼得走不了路,他抿着泪的模样有些意思,挽明月站起身揉揉他头发,说我和上官一起掺你。

    最终仨人回道观时天色黑得不行,青崖道长倒很满意他们互相搀扶,一副难兄难弟相。见三人都是疲惫模样,甚至中间最调皮的孩子还一瘸一拐,也没说他们袋中的红豆掺了不少叶子,放他们进去了。

    后来脚长好,挽明月看他一蹦一跳又被自己招的要砍自己的模样,损他:“你说你这脚,石狮子都能给你踢碎,那树又不高,怎么就崴成那副德行了?”

    没上官阙在身边压火,韩临又提着刀满山砍他。

    挽明月轻功上乘,韩临不敌,独自恼火,每次都气得和上官阙骂他。

    照旧,上官阙指点韩临方才的不足,末了,突然道:“花样过多而不精,除了轻功,他败给你理所当然。不要骄傲。”

    “别这么讲,他很厉害啊。放在别人那里,他已经是软剑啊,刀术啊,斧锤啊这些武器的高手了,”

    上官阙笑道:“三十招就能被我点破两个致命漏洞。”

    韩临有些后怕的说:“可他丢来的暗器我躲不开。”

    “他若还是贪多,不下心去专钻暗器功夫,你只消照我讲的再练两个月,他的暗器再碰不着你分毫。”

    “那是师兄厉害。”韩临伸手去拉树下的上官阙起身:“师兄上次不是说,他练得花样多,看了有益倒推吗?”

    “每样都不是多高明,看两三遍足够了。”

    “哈哈,那我去跟他讲讲,让他专心练暗器和轻功好不好?”

    “你不是天天同他吵架吗?”

    “哈哈,吵着玩的,能有什么要紧。况且,除了你,其他师兄师姐都不肯同我对招了……”

    “那是看你太强了。”上官阙道。

    “强什么,不够,没多少招就被你打趴下了……这里就他能和我打得有意思点,对手当然是有来有回的好,他功夫要落下了,多没意思。”

    “随便你。”上官阙拍拍衣服,随手拿了把木剑,挽了个剑花,直指韩临,挑眉:“注意了。”

    偶尔拳脚这么闹,俩人常要被上官阙看着受罚,连坐久了,上官阙都懒得再说教韩临。摘红豆,拉磨,从山下往上搬一个月的菜和肉,这两个师父总能想出新招对付他俩。

    第二次摘红豆三个人都算有了点经验,天没黑就扛着口袋回去。

    第二天韩临照常拎上真刀由他师父考教,不慎伤了手,又是握刀的右手,挺长一道口子,碰不得水。

    刀剑的锋芒伤到自己再正常不过,往常一个人伤到,另一个就替他做事。这次如常,隔了一天上官阙洗韩临积攒下的衣服时,从他口袋里摸出一把红豆,兴许是前日摘了忘掏出来。

    红豆色艳,当夜上官阙恰巧无聊,就着灯,以软丝为引穿成珠串,灯光底下红得像美人血。第二天丢给韩临,让他戴在右腕上,醒目,使刀时注意些。

    后来韩临戴惯了,如此一抹不褪色的红,在他右腕上呆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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