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好运气(5/5)

    上官阙抬眼,直切他请求的中心思想:“你想找事出京?”

    韩临原以为他又会装听不懂,见他直入主题,忙说:“是是是。”

    上官阙合书,道:“我考虑考虑。”

    韩临一颗心遂又沉了下去,哦了一声,就要离开。

    “邵竹轩这次的新书,你有没有看?”

    韩临摇头,他直接写信管邵竹轩要不加辞藻修饰的草稿了,此刻求书的信大概还在路上颠簸。

    上官阙将桌上的书推向韩临:“看看?”

    韩临退了两步:“我不急。”

    随后打了个招呼就要走,上官阙递茶过来:“润润喉咙。”

    韩临倒是真渴了,没多想,接过喝了满杯。喝时眼随意一扫,发现上官阙一双眼盯着自己看,吓得呛了一口,喷了一手,好在今日出门挽着袖子,衣裳没湿。擦好手,那双眼也早移开了。

    “下楼的时候替我叫小屠上来。”

    关系再僵,韩临办事总还算叫人放心,不久屠盛盛敲门到了。

    一进门便见楼主望着面前的书。

    那模样,和前几日在上官府说笑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上官半拎起眼皮看清是他,随即又低下去,撕下的两页书纸,递过去,交代道:“替我查查前年金露寺的访客里,有没有挽明月。”

    韩临担心红袖中午回去,又要碰面,就在暗雨楼中兜转,将就吃了点对付,一宿不眠,难免困了,转到搭藤花的石廊下,寻个干净地方躺着休息。

    没睡多久便有人拍他,睁眼一看,难免丧气。又是上官阙。

    上官阙说这地方蚂蚁多,容易爬到口鼻耳道中,拉他起来,又讲红袖下午到舞坊去了。

    “车在外面等着,跟我回家吧。”

    韩临困乏得很,不想再跟他计较,同他上了车,靠到车上小憩。车上难免颠簸,韩临的睡意愣是被颠簸中的几次撞头给疼醒。上官阙见了,坐到他边上,将肩给他靠着。

    更亲密的事都做过,韩临头一歪便靠着睡,睡着睡着又被亲醒。

    他出奇的愤怒,要不是嘴唇被衔着,真想问你究竟要不要我睡觉?

    等到冰凉的手指伸进衣服里,韩临真醒透了,压低声问:“你疯了吗?外面有人。”

    上官阙笑着亲吻他:“我不介意你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我。”

    韩临推开他,粗声催马夫快些赶路。上官阙靠在一边竟也没再动他。

    上官阙那间屋子有人在打扫,韩临那间又开始修缮起屋顶,最终上官阙找了间屋子将韩临推进去,说你先在这里休息。韩临扫眼一看,抗议起来,他却当没听见似的:“我去换件衣裳,等等我。”

    窗开着,正面向后院那方修葺中的湖,景色极好。与景色相反,这屋连床椅都没有,只在窗前有面圆镜,半人多高,着实唬了韩临一下。往前再走却发觉前面地板上铺了长宽足有两丈的软垫,韩临坐过去躺下,竟也颇舒适,如此一来几乎要睡过去。又想上官阙过会再回来,怕又要寻他滚一遭,现在睡了,待会美梦又要被搅,索性坐起来。

    门被推开时,韩临盘腿坐在镜前梳理头发,头都不回:“换件衣裳这么久?”

    “不大习惯。”

    步声近了,接着弯腰放了只矮罐,韩临梳好头,嗅见镜前木梳上一股熟悉的清香,正要细想,肩后伸来一只手,拉开镜前的抽屉,从里取出一片薄薄的红纸。

    韩临抛下梳子,不耐烦地扭过脸,正要发牢骚,眼前却不住晕眩。

    咫尺远近的人一袭暗蓝纱裙,削肩修颈,满头长发为鹤衔灵芝雕骨簪绾起,鬓边斜缀烟紫色的重纱牡丹,肌如雪晕,面若幽花。

    蝶羽般的睫俯垂下来,拈叠起红纸,唇轻轻一抿,顿时春情难按。

    直叫人魂迷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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