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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为什么要他的身体,强制要了也不负责,搅烂他的婚姻,对他的态度极差,怀上不属于他的孩子依旧纠缠不放手,等他终于妥协同意跟他在一起,现在却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留他一个人无助伤心绝望。

    沈末已经流不出泪,时间一分一秒在往前跑,他却始终被困在两天前。

    23

    宋砚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破烂公寓,熟练地清洗消毒,缠上纱布,做完一切,缩进漏风的被窝里,希望一觉醒来宋辰可以出现。他也想躲起来。

    他在公寓窝了一夜一天,也没有等来宋辰。他越来越不明白他们之间的转换机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已经明显变得不可控起来。他存在的的稳固性在大大增加。宋砚默想,也许是宋辰的精神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这个地方四处散发着腐臭,他实在待不下去,趁着夜色,穿上自己的衣服开着出租车,在街头巷尾出没,四处打探。俞嘉平还有两个月举行婚礼,消息在整个上流社会已经传开。宋砚靠在椅背用手背蹭了两下眉毛,口中缓缓吐出一圈白烟。

    宋砚想找个无人角落把俞嘉平剁成肉酱,社会的法律和道德对他没有任何精神束缚,想杀了他,这个念头在七年间已长成参天大树。他将车停在俞嘉平瞒着他父亲入股的风流场所门口,看着各类衣着光鲜进进出出的豪门贵胄,发着冷笑,吸人血的狗东西群聚在一起。

    俞嘉平致命弱点很多,贪是其一,再就是同他截然相反的父亲。杀人诛心,他偏要借沈末来刺激他发狂,那该如他所愿……

    在沈末快要枯竭的第三天,宋砚回来了,他好像失了忆,看着他脆弱的模样也无痛无痒,带来了一堆食材,为他做好早餐,没跟他多说,顾自进了书房紧闭上了门。

    沈末只尝了一口就眼眶发酸,他把碗挥落在地上,米粥溅在腿上烫红了小块皮肤。

    两天的孤独沉思让沈末敏感非常,门里没有动静,他扯着嘴角苦笑。

    骗子。答案一直就在他眼前,只是他不愿意放开胆子去相信。

    门里的宋辰看着电脑上多出来的内容,长久地缄默。

    满屏都是罪恶,是上一辈的罪恶,是无知路人的罪恶,是俞嘉平的罪恶,是宋砚的罪恶,是自己的罪恶。恶和由它催生出的怜悯东西交织在一起,足以震动数个灵魂。唯独干净的人是沈末,他是受害者,是被强迫的对象,是宋砚厌恶又无限渴望的猎物,是自己纯良人性的精神依托。

    宋砚自私凶残,他后来赶上,成了帮凶,这场关于沈末的莫须有审判该怎么落幕。所有的矛盾在宋辰脑海里肆意冲撞他的神经,他抬起手臂,来之前他在新鲜伤口上竖着来了一刀,现在新鲜的十字刀口因为他的动作挣出了血,沁透了薄毛衣。

    宋辰眼珠微转,平静如常,痛苦不堪。

    沈末博爱又如何,他真的喜欢宋砚也算不上是他的罪。他都可以被生生劈成两个人,那沈末的爱为什么不可以,他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感情分割。荒诞的理论在他脑海里成型,一点一点吞噬他的理性。

    他多想永远不再出现,不再去爱。他本以为可以在婚姻里抓住地面踏实生活,寻到救赎,但实际上只是被一把火烧得神魂俱灭。

    当一个冷血无情的行尸走肉,自由地流浪何尝不是浪漫,痴迷于爱情,他蠢得要命。像小丑抓住一个不爱笑的小朋友,他固执不肯放弃他的表演,倾其所有妄想搏他会心一笑,却得到永恒和他努力不对等的礼貌淡笑。

    荒唐,他还能说什么,荒唐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他放下手指,回应屏幕上最后一句话。那是宋砚对他最后的提醒,既然他拥有独立人格和自主意识,他就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他说他爱你。我不会再替你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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