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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格玛蹲下捡起费奥多尔掉落的那支笔，他看着自己的手心，说：“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

    这句话，就像是她最后的尝试和努力。

    玛利亚忽然伸出手，拉住费奥多尔的袖子。

    “我们和其他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异能真的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被改变的历史覆盖了之前的历史，这个世界上将再也没有异能和异能者的存在。

    “啪”第一声，笔掉落在地上，费奥多尔不见了。

    她可以做任何事，任何违背费奥多尔意愿的事。

    玛利亚问他。

    小姑娘宝石般的眼眸仿佛蒙了雾：“你从前不教我什么是‘难过’，就是为了让我一次又一次亲身感受吗？”

    “为什么？”她轻声说道：“为什么要赋予我人性？为什么从来不阻止我成长？我明明只是你用来实现理想的道具……”

    该怎么重新开始呢？

    费奥多尔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轻松：“当然，我也会消失，我们都会消失。”

    玛利亚闭上眼睛，在费奥多尔消失的瞬间，突然感觉到某种一直禁锢她的枷锁断开了。

    他笑了笑，叹了口气，声线中带着柔软：“玛利亚，那段时光对我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我赌赢了。”

    “所以放弃好不好？”

    “从前我因他而生，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

    玛利亚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消失了。

    她曾经跟着费奥多尔去过很多地方，现在她想去更远的地方。

    大概因为玛利亚和西格玛是“书”的“产物”，他们没有像其他异能者一样直接消失。

    他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以后做个普通人吧，你自由了。”

    她想拥有很多朋友，想成为高穗育江的女儿，想要有银白色的头发，还要去很多很多地方旅行，体验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生。

    她垂下头，慢慢松开了手。

    玛利亚自己当编剧，给自己编织了一个未来。

    “决定了吗？”

    听说还有平行世界存在，如果可以去看看就好了……嗯，想要穿越到其他世界，现有的科技水平应该不够……那能不能

    他迅速果断的落笔，仿佛有淡淡的金光渗出纸页，又迅速化为黯淡。

    如果费奥多尔消失，如果费奥多尔从未出现过，那么这份忠诚也将不复存在。

    “嗯，这个世界的历史将被改变，异能的存在痕迹会全部被抹除，所有异能者都会消失。”

    费奥多尔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她要做一个真正的人类。

    “放弃好不好？”她抽着鼻子，瓮声瓮气道：“我想和从前一样，我们旅游去，只有我们两个人。”

    玛利亚永远忠于费奥多尔。

    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西格玛没有阻拦，轻声问道。

    “决定了，我要一切重新开始。”

    她语气甚至很平静，不再有之前的那种难过，仿佛对于“费奥多尔”这个人所有复杂的感情，都在他消失的那一刻被剥离。

    “很抱歉，你所有的难过，都是我带给你的。”

    “费佳，我好难过啊。”

    费奥多尔重新拿起笔，翻开书页，笔尖落在书页上时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