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3)

    “没有满足感，只是工作。”李微淡淡道，嘴里带出一阵柔软的甜腻香气。

    “不知道什么是……”他重复了一遍，淡淡的眼睛里依旧没什么情绪，抿了抿嘴。

    “那我想吃甜的，零食。”他仰起头眨巴眼睛。

    “不是，只是不工作会死。”李微简单陈述着杀手的规则，“没有完成暗杀任务就会变成别人的暗杀任务，没有发明出新药就会变成旧药的实验品。”

    李微爽快地去买了。王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默念：我靠。

    王珏“嘶啦”一声打开一个包装袋。

    王珏只好用力咂摸着嘴里的跳跳糖，噼里啪啦地说：“那恭喜你终于有了点人情味儿。你还有啥想和我说的，随时恭候。”

    “我、想、吃……”王珏一边噘起嘴，一边故意拖长了音调，决定恶心他一把。

    “进度条。”李微把他放下来，重新把链子递了过去，“栓上吧，尊重你的方案。”

    “也不至于，又不是三岁小孩。”王珏眼睛没从零食上离开过，“就是会缓解压力吧。”

    李微侧脸陷在头发的一片阴影里，下颚的线条流畅而锋利。“想？”

    “……你们公司倒是‘治理有方’，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哈。”王珏一副惊讶的模样，“那工作之外你没有想干的吗？”

    “那你……是热爱工作……？”

    “我要吃巧克力。”他对李微懒洋洋道。

    “不就是糖分激发多巴胺吗？”李微当着王珏的面，掰了块他得不到的巧克力放进嘴里，“我吃了怎么没感觉？”

    李微：“没有，只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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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路过的李微：？

    “你这种靠杀人带来满足感的人，兴奋阈值太高，”王珏撇嘴，“巧克力算什么？”

    “我，不知道……”尾音被无限拖长，李微竟然语塞了。

    但一想到滑头医生在谈笑风生时，皮囊底下其实是这么个面瘫脸……更瘆人了。

    李微拎着兜子回来往床上一扔，看着王珏像从佳丽三千之中挑个临幸，挑花了眼。良久，他终于神经兮兮地问：“想吃的，吃到了会很开心？”

    王珏多次出逃未遂反遭消遣后，便看开了似的，吃他的用他的穿他的，决定占尽他的便宜。

    王珏看他这话说得一脸真诚，背后发凉：“你是机器人吗？那你发明出那些、那些新药的时候没有成就感吗？”

    李微愣了一下，眼珠一转，随即道：“你胃不行。”

    “……”

    “……”

    现在的他躺在床上跷着个二郎腿，手里翻着一本《骨折与脱位图解》，穿着李微的白色衬衫，显得空荡，却飘着淡淡的皂香。这些天他摆出一副“老子就住这儿了”的嘴脸，颇有蹬鼻子上脸之势。

    王珏一愣。以这两件事的重量级明显不应该放在一起，他不自在地扭了下头。但他这只是字面意思的客观事实，毕竟躺在那里听他说话的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气氛都是自己脑补的。虽然李微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面无表情说这种近似暧昧的话实在瘆人，他突然开始怀念那个和护士谈笑风生的滑头医生了。

    “这不算，这是不想，想是主动，要你主动的。”上述陈词被王珏驳回。

    “以前只是很想活着，”李微沉默几秒，他努力思索道，“和……看到除圆形外的东西？”

    “那就只剩和你说话了。”李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