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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说我是制药天才吗，做一个降体温的药很容易吧。要摸摸看吗？看我还有没有体温？”

    席眠单手用力搓着那根触碰过的手指，指节都被他搓得泛白，骨头咯吱作响。他感觉到痛，这痛让他愣了半晌。

    “体温特征都失去了。”他疲倦地回答自己，“你走吧。我不会再回答你了。”

    衍辰走后，他每天都去泡药浴，把他的骨灰放在小瓶子里带在项间，一起浸泡在水里。

    那把刀直直地插入他的心脏，血肉的泥泞声至今还在耳畔回响。

    席眠眼前黑了。

    “我不理你……是……是怕……”

    他对着那个纸片，展开了严谨而迷信的分类讨论。

    带着它，能替我指引找到你的方向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听见自己颤抖喑哑的声音。

    席眠将它放回去，转身欲走。

    “你死了。”

    衍辰静静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死了？黑暗里你又看不清伤口。”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席眠皱眉，他不知道自己的潜意识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一双手覆上他的眼。

    “我不会再搁置你了。”席眠眼里蒙上一层水汽，“我不会了。”

    这些天，类似的场景不断在午夜梦回出现，在他白日恍惚出现，在他刻意臆想时出现。

    席眠因这一眼止了声。

    他转过头去，看见面无表情的衍辰站在他身后。

    “有些人就是恃宠而骄。什么概念都只有失去了才明晰。也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原来一个人渗透在血肉里的好，抽离出来是那么疼。”

    “从前是我装得好。从现在开始，我永远记着，你是冷眼旁观的看客，你是让我丧考妣的帮凶。你利用我的感情，让我为那个混账卖命这么多年。”

    他自问自答，没怎么犹豫，“嗯。”

    下地狱会是一层吗

    又来了。

    他把项间的玻璃瓶取了出来，凝视它片刻，轻轻吻了一下。

    “他没亲手交给你的，说不定是写给谁的，不看也罢。”

    席眠淡然眨眼。

    自己真是疯得彻彻底底。

    “你亲我，是因为喜欢我？”

    “遗书不要了？”一个少年在他背后轻轻说。

    席眠合眼。他太累了。

    会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吗

    他站在那里，没回头。

    “又要搁置我了？无感还是避嫌？”衍辰漠然道，“那我走了。”

    他又把手放了下来。

    “你别走。”

    他不禁往前迈了一步。

    “你别想回到从前了。”斜阳的温和柔软的对比之下，衍辰的脸冷若冰霜。

    他尝试性地伸出手，碰触了一下眼前人。

    那幻影又说：

    背后那声音传来，“你是在亲我吗？”

    “我还没尝到你是什么滋味呢，怎么舍得走呢？”

    “那你为什么不来直接来亲本人？”

    “别走。”

    如果一个死法，能一起下地狱吗

    席眠呼吸一滞。

    “对吧，哥？”

    不是因为灰鲸避嫌，而是怕仇家牵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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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先死了试试吧。

    席眠知道自己精神恍惚得不像样了。不过他还是轻轻答道，“嗯。”

    他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