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可是她也不敢和云归凉坦白这件事情，云归凉会替她隐瞒此事吗？这两天的接触加上原主的记忆，她能够看出，云归凉足够冷静理智，且处事果决。她的确是一个好姐姐，能够原谅妹妹一时的糊涂，却不能容忍她在糊涂时犯下的错事，何况原主招惹的不止一个男人。云雾不会怀疑，云归凉会用最妥善的方法将这件事处理好，或者青灯古佛，或者匆匆嫁人。但这两个结局，都不是云雾想要的。

    回侯府的时候天已经暗了，马车内点上了烛火，车轮辘辘向前，烛火晃动不停。

    如她所想，云归凉的确还不知道，原主早就和永宁侯世子无媒苟合的事情，如果知道，就不是现在这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了。

    烛火半明半暗，那个之前一脸倔强，声嘶力竭地叫嚣着不要她管的小姑娘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内，她似乎吃尽了苦头，虽还是沉静的，却比之前少了几分天真的痴意。

    永宁侯世子如果当真对我有意，为什么不直接提亲？他骗了我一年，甚至连许诺都不曾给我。

    上次情绪失控，是我的不对。后来我仔细想了很久，虽然很难过，但也不得不承认，姐姐你说的没错。

    云归凉听见自己轻轻开口，似乎是妥协：你明白了，也不算太晚。

    车轮咕噜噜转动起来，马车徐徐前行。眼瞧着回去的这一路又要在沉默中渡过，云雾踌躇片刻，想缓和关系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

    云归凉早已看不进去书，她眼里映着晃动的火苗，凝神望了许久，在烛火猝然升高的时候才恍然惊醒，偏头看向云雾。

    她目光落在池塘中含苞待放的莲花上，情绪起起伏伏，最终被她压了下去，转头，若无其事地与赵家姑娘继续聊天。

    好吧，要是有这么一个糟心的妹妹，她也气，而且气得想抽她。

    姐姐。她念出这个称呼，颇有些别扭。而云归凉恍如未闻，只低着头看自己的书。

    青鲤意识到她说的话可能不方便外人听，在云归凉的默许下，掀开帘子出了车门。

    无事。

    云雾在马车上坐了会儿，吃了点心又看了会儿书，丫鬟掀开帘子，云归凉才回到马车上。

    云雾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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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既然来了，尽管处境艰难，但她还是想活，想活得好好的。

    如今这幅局面，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当然是道歉加上撒娇卖乖。道歉她做得到，可是撒娇卖乖，凭心自问，她实在做不出来。她斟酌着字眼，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