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古代青楼,杖责sp)下(3/7)
他沉默一瞬,叹气道:“孙老爷被阿玥刺伤,这确实是事实,这件事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才行。他被判斩首,秋后执行。”
我愣了好久,觉得很不真实。
“你也救救他吧。孙老爷没死,所以阿玥也罪不至死啊。”我求道。
“他害你,你还要救?”
我回答不出,但我知道,自己不想阿玥死。“求你了,只要不死,留一条命。”我跪下。
他犹豫了很久,才道:“你……爱他?”
“不!我恨他。”我摇头,“他要活着才能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要折磨他,报复他的所作所为!”
“他的事不好办。但只要你答应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便尽全力。”
我想都没想,答应了。
又过了两个月,秋后。
阿玥被改判黥刑,并且杖责五十,这是章公子所能争取到的最轻的判罚。
听到判决时,我好似失了魂,满脑子都是阿玥倾国倾城的容颜——从此,那张脸只存在于记忆中。
闹剧终是结束了,我回到万菊楼去谈赎身的事,楼主答应得很干脆。我心里清楚,像我这种吃过官司的人,无论是否清白,都是不能再用了,还不如换笔钱。
而阿玥却没有这样的好运,他没法自赎,只能还回到万菊楼,从万人追捧的头牌跌入泥沼,成了只需几个铜板就能随便被欺辱折磨的贱倌。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了,天高地阔,我们怕是再也不会见面了。
第五幕
1
我可能是快死了,过往的一幕幕浮现脑海。
爹娘、姐妹、万菊楼以前的楼主、来了又走的客人……最后,画面定格在凤师父身上。
他真好看。
只这么靠在水榭廊座上,就是一道风景。
“你过来。”他冲我招手,纱袖滑落,露出半截洁白如玉的小臂,“给我捏捏脚,一大早起来就陪城西的焦公子出去游园,逛了半天,脚疼死了。”
我走过去,脱下他的鞋袜,他的脚很白,脚腕纤细,脚掌柔嫩,握在掌心,酥在身上。
我曾看到有客人含弄他的脚趾玩,把他逗得咯咯笑,我也想这样,却没胆子。记得有一次,我学客人的样子摸了他的屁股,结果被他按在床上,用紫檀木戒尺狠狠地揍了一顿,屁股都被打紫了,上面全是硬痂。
“师父要是不想去也可不去,那焦公子土里土气,满嘴荤话,让人看了就不舒服。”我一边拿捏力道按揉,一边说。
“万菊楼是不许挑客的,这点你记住了,要是发现了,就等着去静思斋挨罚吧,轻则跪上一晚面壁思过,重则打顿板子,半个月下不来床。”
“可要是遇到不合心意的,那伺候起来多别扭。”
“客人不别扭就行了,谁管咱们心里如何想。”他眯眼享受了一会儿,又道,“也不是完全不能挑,你要成了头牌,还是有些选择余地的,楼主也乐得如此,适当的挑三拣四才能彰显头牌的身价,要是来者不拒岂不是很丢身份。”
“……”
他睁眼,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要不是焦公子承诺给你打支金钗子,我半路就找借口跑回来了,才不想跟他一起走路。”他拿出个手帕,里面裹着一支莲花金钗,造型别致又不过分娇柔。
“给我的?”
他笑了,那笑容连夕阳余晖都要暂避三分:“人配衣服马配鞍,你这漂亮脸蛋也得配上装饰才更出彩,别上了台让人说寒酸。”
“上台干什么?”
“选头牌啊。”他的手搭在腿上,望着我,“你要想有些主动权,就必须身价高,当了头牌就能过上舒心日子了。”
“我跟凤师父在一起最舒心。”我把头枕在他腿上。
“傻瓜,咱们到底是要分开的。”
“不能不分吗?”
“去做你的事吧。”他推开我,鞋都不穿走回房间去了。
2
梦醒了,身后是撕心裂肺的痛,好像有人用烧红的烙铁在碾压五脏六腑。
可尽管如此,我依然注意到,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那低矮的小破屋子可没有这么般雅致堂皇,地上铺的全是软软的长绒地毯,靠窗的地方有道珠帘挡住,后面隐约有个台阶,架着古琴。
“醒了就把药喝了,补补元气。”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谁。
凤师父的声音不大,但听得我一时失了神,好似回到多年前,我借病赖床,他掀起被子时无奈又宠溺地语调。
可我心底明白,这只是错觉,他回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整死我。
看我不动,他把药端到我跟前:“快喝吧,还等着我喂吗?”语气有些不满。
“这是什么?”我问。
他冷笑:“让你生不如死的药,喝下去腹痛难忍,筋骨寸断。”
我撑起上半身,一饮而尽。
他道:“我说给你补元气的你不喝,说是穿肠毒药你倒喝得利索,你是当贱倌当久了,人也贱了?”
我重新趴下,有气无力:“以前的事是我做错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我说的是真心话。他不回来,我还能苦熬着,可他回来了,我天天见到他,那些回忆便如潮水回溯,每股细流滑过心房都如钝刀割肉,刀刀锥心刺骨。
“你怎么能死呢,在我知道真相之前,不许你死。”
3
所为真相又是什么呢,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只能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年少轻狂时恣意妄为的后果。我那时太年轻,太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能让世间万物按照我的想法运行,以至于做出了匪夷所思的荒唐事。
要是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在那良辰美景之时掬起最甜美的笑容,为孙老爷呈现出最真诚的虚情假意。
4
我一直都知道凤师父想离开万菊楼,他曾不止一次跟我憧憬过以后的生活。
采菊东篱,悠然见山。
在他的构想里,有小桥流水,有枫林翠竹,甚至有树枝上站着的喜鹊,唯独没有我。
想想也是,我算是他什么人呢,说是徒弟,可学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人家干嘛带着我,难道还要时刻提醒自己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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