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3)

    “你要去京城？”

    这下屋中只剩詹轩义和南音两个人，南音回过脸，见他还在数看自己的首饰，问：“今儿个怎么了？不是跟你说了吗，得在合规矩的时候来。”

    “那下次我学学，为你画。”詹轩义身为起晚的始作俑者，脸上隐隐有些得意，拿手指轻轻触着他眉边的杂杂新眉：“不过你其实不画眉也很好，你不削成柳叶的原眉形，也很好看。”

    刚戴好耳坠，门外便响起了说话声，女声是小蝶，方才南音寻机会支出去的。

    詹轩义点头：“今天下午就走。我爹死了，分红的事要换受益的人，钱数不少，我得亲自去办。”

    詹轩义却已足够满足了，捏起下巴同南音轻轻一吻，分开时低眼瞧着他，拿手指往他眉上描画：“你今天没描眉。”

    “如今的詹府，规矩，”詹轩义手拿一根玉簪，斜插进南音黑发中：“不都是我一句话的事？”

    于是詹轩义推门进来，便见自家的继母在与同乡的女大夫聊家乡的什么花该开了。

    南音也没拆，搁在一边：“你做这事，我向来放心。”

    “大爷觉得好看，我便日日这么簪着？”

    要是保险，她自己下半辈子就要寄生在詹府，呆在南音手底下的，这时候当然是献殷勤最好的时间段了！

    “起得晚，懒。还在服丧，也不好上妆，最近都没有理过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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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舒舒也自知自己亮堂得堪比太阳，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时连带着又把小蝶叫走，让她去帮自己称药材。

    柳舒舒狗腿子地接过他的玛瑙坠子，去替他戴。

    南音将案上的几封信寻了个隐蔽处放进去，柳舒舒自觉端了茶，找了个远远的位置坐下。

    詹轩义拖了好长的唉了一声，把下巴搁在南音肩头，望着镜中亲密无间的两人：“可我觉得很好看啊。”

    南音没推他下去，只轻揽着他的腰：“老爷在的时候，我不想穿戴喜庆的颜色。老爷刚去足月，带这样招摇的出去，徒增口舌。也就在这屋里头戴戴。”

    詹轩义忙从南音身上下去，紧握南音的双手：“她的事很复杂。等我从京城回来，再详细讲给你。”

    说完，他两手扶住南音的肩膀，将他推到镜前：“看看，我插得怎么样？”

    詹轩义笑成一团，就势坐进南音怀里，歪头盯着南音的脸：“那还是不要了。你好看，也不能像我这么折腾呀。”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南音，好像看不够似的，忽然又问：“你这红耳坠，怪好看的，从前没见你戴过。”

    南音抿嘴笑着，只摇了摇头。

    “大爷，您怎么一早就来了？夫人在跟柳大夫说话呢。”

    詹轩义抬眼笑着望他：“跟我在一起，就想穿戴喜庆的颜色了？”

    “还要学？”南音笑着：“你从前在大奶奶那里没练够？”

    詹轩义进来也不打扰他们两个人，却也不坐，晃了半圈，驻足到南音身边，听着他们二人闲聊，自己则在红漆盒中挑拣南音的首饰看。

    詹轩义的笑声顿时收了，身体也僵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道：“你在意这个？”

    南音只笑不答，伸手去收拾妆台上的首饰。

    南音只摇头：“问问而已。”